在驾校挺自在,这里的人和他一个气场,直来直去,脾气比他更臭,谁也不会多问他什么他不想多说的事情。
他骑着摩托开到家里,是小镇东山坡的一排平房,小时候还算宽敞,这时候看着早就简陋不堪。这还是父母分到的福利房。如今靠东的三间租给几个附近药厂的女工,剩下的三间,一间是厨房、饭厅兼客厅,一间父母住,一间他住。
将车停好,他老爸正好从外面买菜回来,见到他问了声:「在家里吃饭吗?」「不了。」
老父皱了下眉:「你也好打算打算,还没成家……唉,算了,随你。」说完,就进了屋。
解悠也说不了什么,自己觉得挺自在,可是在家人眼里算是没出息吧。
镇上跟他一样年纪的同学故旧大多上了大学,成了白领,或是早早工作,成家生子,日子过得红火安分。
自己呢?
想到刚回来时的光景,父母能容纳自己因为就他一个儿子的缘故吧。
在外这么多年,干了些什么呢?
除了少得可怜的三万块存款,和老去的年华,什么也没有。
他叹口气,还是转身去公车站,准备搭车去城里购物。
他买东西很杂,但是他喜欢用得舒服的,看得舒服的东西,有的很便宜,有的当然很贵,不过,他会买他买得起的。
花了两千多块,把这个月的奖金都花光,他上了地铁。
陆家嘴站,上来一个打扮很妖娆的少年,打了耳钉,黑色短夹克,垂着银色头发,耳朵里塞了耳机,指甲是黑色的,唇彩是粉色的。
车厢里有几束目光向他射去,但也不过分,看过就算。
少年人闲闲地站着,一直没下车,直到终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