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三千石、口粮一万石……”他翻看着江辽呈上的明细,看到最后竟莫名地低笑出声。
周呈晔站他的身侧,垂着眼自然也瞧见上头明细,不难猜出他在笑什么。
果真,下一刻,账本就已经砸到了刘源脸上,精准得没得挑剔。
“这是在耍本殿下吗?兵部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兵马驻守北方大郡吗?!”燕奇临大步走到刘源面前,还等江辽先将矮几撤掉,免得糟蹋食物后,才狠狠地踹翻刘源,一脚踩在他胸口上。“你拿这种哄小孩的明细,真当本殿下是蠢蛋吗?”
“殿下恕罪,下官只是依令行事,下官……”
“你敢说你没有中饱私囊?还是你要跟本殿下说是兵部暗中亏空?!”燃着摄人威仪,刘源不只是吓得面无血色,更因为他的重踩,唇角逸出血。
“殿下息怒,再追问下去恐是无济于事。”周呈晔见状,赶忙拉住他。
燕奇临哼了声,收回了脚。“明儿个,本殿下要你想法子把所有的兵械和粮都补足,否则你就留下来过冬,本殿下会让你知道北方大郡的寒风有多刺骨!”话落便径自回房。
江辽留下来善后,而周呈晔则安排处置刚送抵的粮和兵械,顺便安排让护送刘源而来的一班禁卫住进哨楼里。
忙到快二更天才回房,却听见燕奇临房里有动静,他毫不犹豫地踹开相邻的房而入,果真就见不着灯的房里有四五位黑衣人。
他举剑格开迎面而来的长剑,一脚踹开逼近的人,随即闪身到燕奇临身边。
“谁要你过来了!”燕奇临怒声骂着,一脚踹飞人,砰的声响在房里回荡。
“保护殿下是我的职责。”周呈晔淡声说着,心里极恼自己疏于防备,怎会忘了朝中派来的人也可能是刺客!
多么可憎!燕奇临为了镇守北方大郡,什么本事都使出,也早就预料朝廷送的粮食肯定不如预期,但再怎么也不该为了宫中斗争,暗杀燕奇临!
难道他们会不知道,一旦阵前大将殒逝,军心会溃散,金漠就可能压境?!
他们到底是把边防百姓和士兵当成什么了,又到底把燕奇临当成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