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入朝为官,没有宏愿志向,更不为天下百姓,只是为了在这战乱的年代里,能拥有一点力量保卫家人。
找个靠山能帮他达成目的,他也没什么好拒绝的。
“既然你这般清楚,我就不多说了。”
周呈晔不置可否地微扬着眉,气势犹如出鞘锐剑,冷厉而不留一丝余情。“可为何我总觉得你让我结识大皇子是别有目的?”
周奉言笑眯了黑眸。“当然是要先替你寻好靠山,待他日你羽翼丰厚了,便能为咱们周家多尽点心力,你也不希望战乱频传,终至家人离散吧。”
“咱们虽是宗亲,但那也是百年前的事了,你突然找上门……到底有何目的?”不可否认,他会决定入朝,周奉言绝对是个关键,他在他身后推了一把。
他知周奉言另有所图,但基于他对他有助益,他暂时视若无睹。
可如今武状元已经到手,入朝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他总得要问清底细,算算这买卖划不划算。
要知道周奉言可是大燕神官,就连皇上登基也是当年承周奉言金口而得,对他万般倚靠。他认为周奉言那双听说可以看见未来的眼,势必是瞧见了什么,才拿他当这未知棋局中的棋子。
周奉言垂眼思忖了下才道:“呈晔,天机不可泄露,有些事我还真说不准,但请你相信,我绝无可能伤害你。”
周呈晔不语。倒不是在思索他话中真伪或真是信了他,纯粹只是话题已结束,无话可接,和他并没有熟识到可以话家常。
“对了,凌春近来身子好吗?”
瞬间,周呈晔面上的霜寒尽除,笑意如融融春光,一整个风光明媚,好似破云煦日,教往来的禁卫看直了眼。
“昨儿个我姑姑他们一家人刚到。”一提到妹子,他难掩眉眼间的喜悦。“预定会在巴乌待上几天。”
他爹是周家长子,底下有三个弟妹,虽成家后各自分门立户,分落在几处大城落脚,但一有闲暇大伙还是会聚在一块,况且今儿个还是为了他考武举而来,会比预定时间多待几天,若他中了,便为他庆贺。
“所以明日的宴席才会教你这般生厌?”周奉言努力地抿着笑。瞧,毕竟还是个孩子,心思不难揣测,尤其只要提起他视若己命的妹子,哪里还能板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