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头一次主动握住季曼笙的手,季曼笙微笑着反握住她的手。
“那孩子把自己吊死了,脚尖离地不过一寸,她有很多后悔的机会,我当时想,她是多么想死,才会选择这种死法,我又恨她脸皮薄,若她学到我三分厚脸皮,何至于被人言逼死。”
小桂的葬礼孤零零的,只有季曼笙和舞厅老板守着灵堂,往日里骂她汉奸的人们瑟缩在灵堂外,季曼笙不让他们进来,他们也不再骂了,人都死了,没有比死更大的事了。
“你猜最后谁来了?”
沉知墨摇头。
“那个鬼子。”
“他在笑,他的牙是青色的,厉鬼的牙……我去咬他的腿,他拔出枪要杀我,老板跪下来给他磕响头,像在敲棺材板,我问老家伙为什么那样怕,她却摁着我一起磕……直到那时候我才明白,什么都不选,也是助纣为虐。”
季曼笙巴到榻边,想去拿矮脚柜上的烟盒,被沉知墨提前夺走了,藏到身后,她笑了笑,“给我。”
“你不想活,我还想多活两年。”
“算了……谁让我喜欢你。”她重新躺了回去,沉知墨总算看清了,那双笑眼的悲悯之下,刺着滔天恨意。
此恨无关,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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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语将餐盘送进房间,房里的人正站在落地镜前戴一顶黑色碗帽,隔着镜子冲她说了一句,
“你瞧我像不像汽车夫?”
她知道季曼笙又要进城了。
[我跟你一起去。]
“你又帮不上忙,尽添乱。”
[不。]
“拿你没办法。”
一顶同样的帽子飞过紫檀桌上空,方语伸手把帽子捕进胸口。
“你不许去。”路过的沉知墨踩住门槛,扒着门框高高在上,降下一道命令。
方语背过身子,连头都懒得回。
狗似乎有了新主人。
“小心表姐对你实行家法。”
话归话,行动已经证明了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季曼笙扶正帽檐,牵着方语一同走到院子里。
“手!”沉知墨踱踱跟到两人屁股后头,物理分开了两人相连的十指。
该死的季曼笙,亏她昨晚还答应了她一堆条件,白天就在她眼皮底下撬起了墙角。
她不得不怀疑那堆“肺腑之言”里掺着几分可信了。
“你就这么放我一个人在这儿?不怕我跑了?”
“你不会。”
季曼笙学着alpha的样子,一手插进裤兜,一手将方语脖子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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