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像是在等什么。
等她拔剑自刎么?
沉知墨咳了一声,将笑憋了回去。
她没有那样傻,即便四面楚歌,总还有条活路,况且她也不认为奉安已经到了四面楚歌的地步,不过是场平常的出征动员罢了。
“你想好孩子的名字了吗?”谢月枫的声音因为刚刚的喊话有些沙哑,沉知墨靠着她的臂膀轻轻摇头。
“等我回来,我们一起想。”
好了,下一幕是什么来着?
谢月枫低下头,沉知墨没有躲避。
这是个既不矜持也不热烈的吻,嘴唇从接触到分开约摸不过一分钟,沉知墨心里却升起一股奇妙的感觉。
这分钟已经足够她们像寻常妻子一样相安无事地生活个二三十年了,爱情本就是奢侈品,凭什么人人都觉得自己应该有?
“早点回来。”她听到自己说。
虽然谢家的部队节节败退,向日葵还是按时送来。
直到第十天。
她没有等来向日葵,出现在阳台的是张副官。
副官依旧没有表情,眼眶却泛着青。
“太太……少帅她……”
“人呢?”她打断了副官的话。
“恐怕要打完仗才能……”
谢月枫死在了敌方的地盘,不是什么壮烈的死法,因为缺乏实战经验,这位跋扈惯了的少帅在一场战役开始前大摇大摆地穿过战场,由于相隔甚远,她没听见哨兵的吆喝,被自己人给打死了。
同样是一颗流弹,只不过这次没有擦脖而过,而是从正中击穿了她的脖子。
沉知墨感觉脸上有点凉,她很快拭去了那几行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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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几名拾荒者偷溜进了尸横遍野的战场,在一具具尸体上扒拉起来。
为了活下去,他们只能拿命捡点死人的东西。
“王叔!快过来!我们发财啦!”其中一名少年嚷嚷起来,他冲被称为王叔的男子举起一块金表。
男子踩着尸体间的缝隙摸了过去。
月光照亮了男子的脸,这张刻满苦难的老脸曾经出现在过谢家洋楼的门口。
也照亮了那具尸体的脸。
“我见过她。”男子喃喃道。
“她身上好东西可真不少,她是什么人?”
“她以前是少帅,现在……”
男子接过那块金表咬了一口,
“是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