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寒天,滚出的生理性眼泪黏成凉透的湿痕,胸腔和喉咙闷出火辣辣的疼,越来越喘不上气,溢出指缝得喘声破碎嘶哑,像是一把钝刃磨在锯齿上。
身后的男人压紧手掌一次又一次掐灭她活着的气息,温声吊着一口气音再度哼出两声挑衅的笑,笑声空洞羸弱,不出意料又激怒了跪在身上的男人,他粗暴地掐起她的脖子,整个颈被向上扭出很诡异的弧度,温声痛的咬紧牙,喉咙艰难一滑,下一秒,直直拽起的后背,就被他用钝厚的膝盖快速顶跪下来。
咣!
胸口再次重重砸到地上。
“啊——”
温声痛的立马叫出声,上半身抽搐不停,嘴唇也在打颤,还没受过这种疼,眼泪不受控地又冲了上来,眼眶酸疼,像有人拿着尖刀反复搅碎那里的清亮,直到戳出一片血肉模糊,流出发狠的红。
但她半仰起头死死盯着上空飘着的雪花,硬是将那股热泪往回憋住。
男人重新抓住温声的头发,接着又戾绝地向下一叩:“对不住啊小美人儿,你那个杀人犯的爹惹了不该惹的人,我今晚和你做个交易要听吗?”
见她半天不动,于是垂眼趴在身旁看她,煞白的小脸全是破红,盈盈明眸,确实是个美人,但他觉得那双明明痛得要死还要强忍住哭意的眼睛着实碍眼,忍不住的破口大骂:“装你妈呢,死逼玩意儿,你给老子哭出来!”
胸口和额头被反反复复砸到地上,身前的位置像被硬生生凿出一处血洞,有一瞬间,温声脑子里就只剩下一片骤聚的白光,嗡嗡嗡,没有挣扎没有呼吸,她像短暂死过一样,那种从未有过的剜心剧痛,疼的她眼皮都在打颤,甚至,喘息都成了身体的累赘。
挺起的背被他来回不断地碾碎。
但温声没有再叫一个字,瘦瘦的身子趴在地上,全身只被一个念头吊着。
她还没有给路泊汀回电话。
她今天都没有见到他。
还没有告诉他,那枚戒指套着平安扣被她戴在了身上。
她很喜欢很喜欢。
她都没有和他说,明天她要去机场送他……
“温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