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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燕思空带着上好的酒菜,去看了元南聿,元南聿和元少胥关押在一处地牢,但彼此相隔甚远。
平凉刚刚易主,城内少不了忠心封野和阙忘的将士,为了防止被劫囚,那原本有些简陋的地牢,被陈霂派兵里里外外地包围了起来,戒备极其森严,连只耗子怕是都不能进出。
但拿着陈霂令牌的燕思空,自然畅通无阻。
进入地牢,燕思空见元南聿虽然衣衫脏旧,头发蓬乱,但并未受刑,心中稍定,他命令狱卒道:“把牢门打开,你们都退下。”
“这……”几名狱卒面面相觑。
燕思空举起令牌:“我奉楚王之命前来,你们退到外面即可,难道他还能飞出去不成?”
“……是。”狱卒无奈打开了牢门,双双退了出去。
待人都走干净了,燕思空连忙进入牢中,“聿儿,你还好吗?”
元南聿苦笑道:“我身上未受刑,心上却是受尽愧疚折磨,日夜不得安宁。”
“大丈夫休得自缚于一次的胜败得失。”燕思空将酒菜从篮子里拿了出来,“来,我们兄弟俩好好喝一杯。”
元南聿有些迟疑地问道:“大哥……如何了?”
燕思空面色一沉:“你还想着他,你和将士们落到今日这般田地,全是因为他。”
“我知道,但……”元南聿长叹,“我始终做不到冷心冷清。”
“他还活着。”燕思空冰冷地说,“我留他一命,仁至义尽了吧。”
元南聿点点头:“军有军规,他犯下大错,若由狼王处置,斩首也不为过,能留他一命,已是宽仁了。”
“这是看在你和爹的份儿上,否则我绝不会轻饶他。”
元南聿凝视着燕思空,轻声道:“如今,我信你了。”
“信我什么?”
“信你真的是燕思空。”
燕思空一怔:“难道你……”
“不。”元南聿摇头,“我没有想起来,但是,大哥对你,和你对大哥,我看得出来,你们之间是真的没有兄弟之情。且你通敌一事,如今回想起来,是疑点重重,我曾对大哥旁敲侧击过,大哥的反应,看着心里怕是有鬼,若不是狼王派我来守庆阳,我一定会将铁杖子找出来对质。”
燕思空倒了两杯酒,低声道:“我早已说过,大哥从头到尾都在撒谎,无论是你我二人的身份,还是通敌一事,若我与他真是亲兄弟,他会这样对我吗。”
元南聿难过地长叹了一声:“如此一来,我与他才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
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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