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眼角一提,看了他一眼:
“侯爷这一出暗箭伤人当真使得好。”
薛贺乾满意地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用力撑起身子靠坐在床边,见她使出那根最长的银针,用油灯之火炙烤,如此慢条斯理,像在缓缓折磨她待宰而逃不掉的猎物。
薛贺乾哈哈一笑:
“能得姑姑如此赏识,贺乾委实赚了赚了。”
轮年纪薛贺乾大她两轮不止,可却真心地尊敬着她。可尊敬与探索之间往往只隔着薄薄的一层纱。
“姑姑这一次瞧上的玩物可不太好驯服。”
阿宁手不停,答地悠闲:“纵使难驯,倒也不是驯不得。”
阿宁这模棱两可的答案让萧贺乾皱了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他将萧怀雪作为她以往的玩物来比较,且看阿宁如何回应,可她却问什么,答什么,可这答案又什么都不是。
她承认了萧怀雪同那些她在以往某段时间内醉心的事物无异?可她好像也不是这么个意思。可她为什么过尽千帆后选择长居夏丘?仅仅是因为一个萧怀雪?
也许不尽然。
“原来侯爷对这个皇侄还尚且存有一份关心。” 阿宁睨他一眼,打趣道。
“非也。” 萧贺乾似乎很忌讳他这般说,立即否认了:
“我等闲散游人最不屑的,便是世间一个情字,徒增一片牵挂,老夫只是好奇,除了他,这宫里还有什么能留住姑姑。”
他不愿承认,阿宁自然也不会扼住他的喉咙逼迫着。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如此好奇,竟一纸御状明褒暗贬低参了我一本,侯爷,您这一招可来的不爽快。”
“哎、” 萧贺乾眼睛越发明亮:“你也总不得将我这侄儿当猴耍啊。”
阿宁这时方轻笑了一声,二人对视,彼此参悟了彼此的心思,眼下再不多说,阿宁一心施针熬药伺候着他,萧贺乾也再不提这之外的事。
再过一段时间,萧贺乾咳嗽的毛病果然好了不少。侯府小厮素来骄傲,眼下瞧着她的眼神也从一开始的不以为意慢慢生出些钦佩来,暗地里叫阿宁做妙手神医。
消息传到宫里时同她‘冷战’数日的萧怀雪也松了松眉头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愉悦之情,阿宁好了伤疤忘了疼,复笑嘻嘻地看着他,多嘴问了句:
“陛下很在意这位皇叔?”
萧怀雪表现地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狗,狠狠瞪了她一眼:
“寡人的事何须你来过问?!”
阿宁复无奈退下。
殿外,婉柔凝神注目,默默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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