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方道:
“幼时家中穷困,家父为贴补家用林林总总做过好几份工,阿宁帮着帮着,也学会了一点小手艺,不过一点雕虫小技罢了。”
“我听说你幼时并不在夏丘,确实之后才随着父母双亲长居夏丘。”
果然是调查了她那些早已备好的,所谓的凄惨身世。
阿宁不免目染萧寂:
“十年前那场瘟疫我父母终未躲过,留下我一个幼女四处漂泊,幸得儿时记忆傍身,故才得意讨一口饭吃,现如今又得九姑娘赏识入了宫进了御膳房,阿宁当真感激不尽。”
九姑娘微眯了眼,吹了吹那本就凉透的水:
“哪里的话。”
从九姑娘房里出来,阿宁想,她在宫中这层面罩,怕也带不了多久了。每多露出一份武器,便要引得他人怀疑更上一份,尤其遇上九姑娘这般人。
她在未曾办完事之前,是乐意这般潜伏着的,可若天不随人愿,那便须得更努力地尽人事。
翌日,阿宁故在送给皇帝的午膳里,稍稍动了点手脚,趁着月黑风高的夜,又一次轻车熟路地,在元禄恨铁不成钢的叹息中如此正大光明地闯入了得闲殿。
自然,堵住元禄那张嘴的,是那方失而复得的锦帕与一株三宝梳头时抱怨许久的掉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