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宇回头看了小跟班一眼:“就你话多。”
张晨聪摸了摸鼻子:“我们接下来去哪?”
“回单位。”
今天折腾这么半天,看来晚上要加班了。
***
寒流侵袭,一天之间,温度骤然下降了十多度。
周延吉透过窗子往外看了一眼,街上的人流少了一半有余,他拿起桌上的搪瓷缸,悬空倒扣着,用手掌拍了拍茶缸的边缘,将里面的茶叶渣子倒进了垃圾桶里。
店里的角落里摆着饮水机,他倒了杯热水,回头看见柜上的店员穿着单薄的丝袜套裙,踩着高跟鞋,冻的嘴唇发紫。
周延吉端着杯子没有喝水,而是放着手里暖着,对着柜台上的几个营业员说:“今天估计没有多少客人,你们先下班吧。”
盘账的店长抬起头,看了看时间,才下午四点钟:“老板,晚班……”
周延吉对生意能挣多少钱,已经不太在意:“今天权当放假,你收拾下也一起回去。”
店长担忧的看了周延吉一眼,店里的几个小姑娘倒是想的不多,迅速开心起来,最精灵的那个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谢谢老板。”
姑娘们真诚的笑容,依旧驱散不了他背后的寒意。
人总是不能不服老。
周延吉走回自己的办公室,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拎着店内拖地用的水桶,铁质的水桶在他一瘸一拐的步伐中吱呀作响,回荡在空荡荡的走廊之间。
他关上门,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从脖子上这出一挂钥匙,打开了屋内的保险箱。
做珠宝这行的,每个老板的办公室里都会有这样一个保险箱,是他打开的保险箱里面,既不是员工猜想的地产存折,也不是客户所猜想的珠宝古董,而是堆放着一大叠泛黄的照片和一些信件收据。
周延吉蹲在铁桶边上,从抽屉里翻出一只打火机,先点燃信件和一些收据,火苗在舔舐纸张中坠落进桶中,在即将暗淡的前一刻,一张接着一张的照片轻飘飘的落下,瞬间被火焰吞没。
——照片是他年轻时候的照片,有拿着带血迹刀摆拍的,有露出纹身站在迪斯科门前笑着的,也有一部分是和当年的“兄弟”合拍的。
里面有老大,有老赵的,有他,也有之前混进的条子。
这些照片,见证了他们肆无忌惮的岁月,也见证了他们曾经的罪孽。
罪孽这个词,他自己一般是不常用的,这样就好是把世界分割成了黑白两层,那么,他自己站着的地方,似乎永远不可能见光。
“嘶”
周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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