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管木鱼有没有搭理她,侧过头看了木鱼一眼,木鱼虽然没有出声,但是也没有看出任何生气或是悲伤难过的表情,甚至连惊讶都没有。
苏莉有些挫败的笑了笑:“你性子是怎么练出来了的,当真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啊,这种情况下,看见我都没有什么反应。”
木鱼看了苏莉一眼,有些好奇:“我应该有什么反应?”
“害怕啊,惊惧啊,或者大哭一场……顺便指着我鼻子骂一顿什么的。”苏莉半蹲着,灯光有些模糊的看不清她的表情,“不过说起来,如果你真的这么做,倒也不像你了。”
人和人最相似的地方,在于本身就是一个矛盾集合体,这一部分是白色,对立面就可能是黑色,剩下的由黑白叠加渲染起来,是模糊成一片的灰。
可木鱼不一样,她的身上,似乎白就是白,黑就是黑,清清楚楚,泾渭分明。
就好像之前,木鱼会善待于她,大概是因为她归于木鱼认知中白的一面,可一旦被木鱼划为对立面,就会斩断所有之前的情绪,将你归于黑的一面,没有任何中间模糊的感情纠葛。
干干净净,不带任何拖泥带水。
木鱼听完苏莉一番话,没有接话,两人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不满十天,连个表象都没能相互看清,像不像自己这样的话,听听就行了。
一场火,几乎把木鱼的精气神都烧没了,车厢内的温度适宜,空调吹的就在她昏昏欲睡。
苏莉终于进入了正题,叹了口气:“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木鱼睁开眼睛,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惊讶什么?惊讶我在你车上,还是——”
突然,她伸手抓住苏莉的手腕,薄薄的春衫袖子从手腕一直滑到手肘的位置,那道原本血色的墨玉尺文饰,意料中越来越淡了。
“惊讶你把命格给了齐珊,让她给你挡灾?”
苏莉对木鱼的质问有些惊讶,脸上的表情全然消失了,木鱼虚弱的连爬起来都难,手劲并不算很大,她轻轻一挣脱就挣脱开了。
她盯着前面的路,突然笑了起来。
“你还记得那次病房里,齐珊说的话么。”
***
司度手串突然从中间断开,珠子跳跃着四散开去。
“呀——”
他一旁的刘建国惊讶了一声,半蹲下来,准备去捡,就听到头顶上的人说:“不用捡了。”
抬起头,才知道为什么不用捡了,眼前这个男人,单手虚握,轻轻往上一提,无论是跌进草丛还是跌进石缝的珠子,纷纷飞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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