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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沣远没有表面看着淡定,他的恨与爱都是波平如镜下的暗潮汹涌,却控制不住眼眶发红。
大夫和护士见过太多类似状况,一切处理得有条不紊,当被告知患者因暴力性行为导致流产,眼眶里的水终于滑落,再难遏止。
“患者醒后就可以离开了。注意别碰凉水,不吃生冷……”老大夫睡意尽褪,摘下眼镜揉着眼睛,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一个月内不要同房。”
做为一个刚刚有了人类体温的野兽,纪沣并不会觉得性需求有何难以启齿,大大方方地回答一个“好”!
而后又突然意识到他的行为恶劣,即使她真的自己打掉胎儿,也承受不了他昨夜的粗暴对待,看来人,并没有狼沉得住气。
看来狼,还没能领悟“关心则乱”。
大夫和护士回去补觉,纪沣跪在床边,床上的人拧着眉头,嘴巴紧抿,苍白的脸上泪痕未干,即使闭着眼,也能感到深重的绝望。
纪沣覆上嘴唇,去吻她眼角的水珠,似乎永远也吮不干净。
“滚……”
嘶哑,疲惫,毫无威慑力。
纪沣置若盲闻,反而将她整个上身拥进怀里,脸也紧紧贴着她的。
“我不走,再也不走!”
她无力挣扎,全身处于虚脱状态,心里的距离却随着他身体的靠近越来越远。
阴差阳错,他终究亲手杀了它!
不知是她的报应,还是他的,她都不想再违背天意。
“要么滚,要么杀了我!”声线微弱却足够寒冽。
纪沣撑起脖颈,对上她无情的眼睛,有野性,也有仇怨,让他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我们可以重新……”
“不可能!”
父亲曾说她是个毫无原则的人,对人对事,没有规律可言,但其实,她的原则很简单,对无所谓的人,她连一次侧目的机会都不会给,可对于在意的人,总有无数个理由为他一次次破例,即便听到那样的对话,得知他来找她的目的,也还是相信自己的感觉,一再降低容忍的底线。
事实证明,这个试探失败了,她不能再执迷不悟,她不知道这个决心能坚持多久,至少眼下,她已心灰意冷,万念俱灰。
“能!”他抱得更紧,身体和声音都不自觉战栗。
“谁要和你重新开始?天下男人都死光了吗?即使死光了,也轮不到你。”
“你说了不算!”他盯进她眼底,眼神是深情的,声音却透着威胁。
一道银光划过,护士疏忽,将注射针管落在床头,被纪樱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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