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地吸了口气,又说:“今晚在体育馆的时候,我曾经有一度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也爬不动了……那会你喊了我一声宝贝……”
“宝贝。”
他忽然用分外低沉喑哑的声音喊了她一声。
喊完,他自己又低低地笑了起来。
陆年年听他一笑,顿时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不得不说的是,江慕白的这张脸加上这声音,即便在美女帅哥如云的表演系里也属于拔尖的那一份子。
“你……”
他倾前身子,微微俯身。
月光下,两人的倒影在地上暧昧地交叠。
陆年年没有动,背脊却是瞬间僵硬起来:“江慕白,你敢占我便宜,我就……”
“就怎么?”
“我反手就能拿到菜刀。”
“别动,许玫在偷听。”
陆年年一听,借着眼角的余光一瞥,屋里的许玫不知何时已经起了身,躲在床与阳台门之间的空隙里。她的背脊缓缓放松下来,没有了先前的警惕和防备。
江慕白问:“你平时对人防备心都这么重的吗?”
陆年年还未回答,他又说:“这是好事,保持,还有别动,再往我这里靠近一点。”
陆年年到底是表演系,明白了江慕白的用意的同时,立即把演技发挥得入木三分,伸出手就踮脚圈住江慕白的脖子,在他耳畔轻声说:“其实我一直不喜欢别人喊我宝贝,打小就觉得宝贝两个字肉麻之极。小时候我和我哥一闹别扭不理他,我一生他的气,他就喊我年年宝贝,故意逗我说话。每次都是我先投降,吼他不要喊我宝贝。在体育馆的时候,我意识都模糊了,你那一句宝贝让我瞬间清醒。有时候,我觉得你真像我哥……”
江慕白没有接话,仿佛没在听她说话似的。
陆年年眨眨眼,说:“嘿,江懒懒,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江懒懒,江忘忘,江懒懒,江忘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