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乡村小镇的特性,条条路条条通,一件事情待在原地待不了太久,总会被风想方设法地吹到每个角落。
几人眼尖,看见禅院甚尔靠近就纷纷闭上了嘴。
他脸绷得很紧,眼神瞥过去,凑起来的人顿时面色不安地散开。
回到公寓打开门,五条律子惴惴不安地看着他,“我好像……做错了事情。”随后把那个自称是山田太太的女人上门送所谓的见面礼,实际上只是端着红薯上门打听他们的消息这件事说了出来,“……她问我怎么称呼,眼睛还总是往里面看,我一紧张就把门带上了。”后来想想,这样的行为更容易惹人怀疑。禅院家的阴云似乎就要顺着她握着把手的手臂捕捉到她的发梢,这种无缘由的幻想让她留在屋内止不住地后怕。
“无所谓,我们今天就走。”
“今天?”
他从柜子里抽出黑布包裹的短刀挂到背上,“看看有什么能带上的就带上,等天黑我来接你。”说完不等她再问转身离开,留她呆在原地,被犹如阴云般的不安密密捆缚。
一无所知并不是好事,房门关闭的一瞬,漫天的风都开始窃窃私语,漫山遍野的绿决堤了一般倾泻,轰轰隆隆地从山间蜂拥而至,穿过土埂田野,穿过街巷,淹没房屋林立的村落。她又嗅到了那天暴雨来临前的夜里湿润而苦涩的气味,墨绿的长河涨至脚踝,舔着她的皮肤,浸润至骨头,让她浑身冰冷。
等黄昏烧尽了山林,窗外一片焦黑,禅院甚尔再次打开门,扑面而来一阵血腥气。五条律子又想起来他破开房门,浑身鲜血地走向自己那一幕,身后狂风骤雨,惊雷乍响。她被他牵着步履匆匆地离开公寓,回头看了一眼,走廊上浑浊的灯光照着一列列紧闭的房门,匆匆两日的时光就像那墙壁上斑驳的光影,随着走远而模糊。
“是禅院家的人吗?”她问。
他没有回答,吱声不吭地拉着她下楼,夜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雾,灰蒙蒙地拢着小路上那一盏盏烛火般微弱的路灯,光影绒绒,像是有火要烧穿这层雾。他们在公寓楼下停着的一台看不清颜色的越野车旁停下,她被推上副驾驶座,浑身紧张地注视着他绕过车头,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
“我们要去哪里?”她又问。
禅院甚尔依旧一言不发,他静静地坐着,透过夜晚那晦暗的光线去注视她不安的脸,想起了那个为了找她不惜代价的六眼小鬼,想到她坐在那个几平大小的公寓里对着廉价的便当苦恼又无奈的神情。有那么一瞬间,被夜晚的雾气笼罩住真实欲望的瞬间,他产生了将她送回去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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