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个怪女子,活该她受冷落。”话在耳边纠缠,文鸢逃进小水滩,被身后人照脖子来了一下。
索卢胜之后悔极了。
他借走义阳五百将之女阿查,是为了虚荣,想在大严氏的君长面前,声张自己与义阳亲如一家,没想阿查迷路,错入后梁,还被人逮住。得了消息,索卢胜之立刻去攻关,但他太急,仗打得无头无脑,自然败了,平明时,颓丧地归来,又收到好友的信。
义阳小王子从来寡言,在信中,也不过是一二问候,加一句留言:“阿查?”显然是来要人的。索卢胜之顾不得回信,决定涉险。
他装成边商,潜入代关,看到阿查被圈,隐隐在哭,悔得也浮上一层泪。本想孤注一掷、夜袭夺人的他,绕到小坡上观察地形,却看到兵卒中立一名女子。
“文鸢公主。”有人这样称呼她。
女子动作间,索卢胜之只能看清半面与曲裾,以为是谁的家属。
“公主?玩笑吧。”他想。
文鸢被代关丞驱走,步履匆匆,长发与风旋舞。索卢胜之目光随她,一刻以后追上,将独行的她劫到手——以一人换一人,当然很好,倘若真是公主,则除了换回小将之女,多要些别的……索卢胜之这样打算,对文鸢却不像对人质,连用力翦手都不忍。
不久,文鸢转醒,在帐中出神。左右都是人。
某人提起戟,作势要搠:“恶极!后梁帝!”实是吓唬她。另有人拦:“别欺负她。”
譬如后梁对义阳多有传闻,说此国习于茹毛饮血,怪物为君主,生子为兽人,义阳也同样听风后梁,说该朝淫乱残忍,天子爱蛊,诸王公主腹出蛇蝎。是故两国人互通身份时,都吓一跳。
文鸢明白自己被劫出国,逐渐缩成一团,听到有人问:“公主?”她点头又摇头,何处公主放边关……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先请文鸢坐席。这时有人掀帐。
曾经远望的代山,如今就在眼前了。文鸢怕被来人踩到手指,向后躲,仰头看山,只看到遮住高山的少年。她避开对方的视线,打量其射服和弩,看到弩上有“之日”的古文饰:“是位小君长,或是王公子吧……”索卢胜之追着进帐,呼唤“我的殿下”。文鸢一激灵,不自觉地生出卑微。
晏待时不听索卢胜之的解释,找了一圈,又提人来问,知道阿查真的被捉走,便对索卢胜之动手了。眼看王子们矛盾,众人都来拉架:“幸而有对方的公主为质。”晏待时顿一下,这才正视文鸢。
几天后,两人有了第一次对话。
“你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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