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攥紧手。
后梁帝这才正视她,笑得眉毛堆在眼皮上:“这不是我女文鸢?”
后梁帝命人看住喜楼。
他要招待久不回家的公主,不希望有人打扰。
文鸢上台阶,后梁帝跟随:他执意这样做,说文鸢不小心跌倒,他为人父,可以保护女儿。
饮食由人送,另有郡人送来牛羊首,鞠氏长老送繁绣、色丝和一匹大缇,并有许多人家的土物。文鸢在礼物里,抖得很厉害。
“孟秋月,不冷吧,”后梁帝递手,“去年今日,你穿单衣进灵飞,现在穿层袍,怎么发抖?啊,你在灵飞坏了身体!”
文鸢犹豫是否要牵,这时喜楼外有侍者:“陛下,燕王带战车出行。”
“让他不要败阵,”后梁帝驱逐人,改以手指文鸢,“燕国乱,你才来。你哎。”
他像个家长。
文鸢俯身,不自觉地切齿:“如果是父皇治燕国,不会这样狼狈。我刚才在喜楼下见到燕王兄,他正为郡人不应召而顿足。”
后梁帝得意极了,一口气与文鸢说了很多事。礼物挡着文鸢的脸,他便把礼物扔下楼。
贫富者在楼外,看到牛羊头、好布料、丝带飞旋,感叹:“公主看不起礼,无愧为皇室女子,不过,我朝何时有这么一位公主?”
议论声到达楼顶。文鸢垂眼。
她孤身来谈条件。后梁帝勉强听,听到“父皇何不做燕国六郡的主人”时摇头:“有天子不做,抢我儿燕王的王位下国王?”
文鸢迭手:“你再也回不去省中,如何做天子呢,再不抢王位,只能做客人。”
后梁帝用浑浊的眼睛看她。
这位小女的金钗岁,他有些印象,当时该选一位庄重的大男尚公主,而宗室子各个像豺狼,听说文鸢待嫁,公开示爱者多,明媒正娶者少,想要的都是她的形貌身体,那时,常有年轻的县侯或是贵族接近,游宫时摸她手。
后梁帝没有制止,好奇她如何处理,发现县侯和贵族起初贪婪,之后自觉离开,再看文鸢——文鸢没做什么,只是放任燕王胡闹,露出后颈让赵王涂泥巴,被豫靖侯强吻时,主动软了腿,虽然每每结束,一腔泪水,却杜绝小的烦恼:皇子和王子侯,谁敢与之争抢。
后梁帝因此知道文鸢有性格:“唉,想郿弋依仗其母,又能食城,只会霸道,反不如文鸢。怎么回事,文鸢不该这样聪明呀。”
他替一个女儿不平,压迫另一个女儿,渐渐玩成游戏:相思殿,灵飞行宫,楚王国……文鸢的确被折磨得一天不如一天,似乎又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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