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
豫靖侯扯断纱布,他们便不敢劝了,继续说:“哦,有官员从关东逃还,称省中发兵,带兵的是个少年。另有一支兵力向北,行军兼募兵,到如今才有规模,直奔燕国西南大郡广阳去了。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广阳郡来了一队使者,如今正在太主处。”
“广阳临危,向我们遣使有什么用?赵王自然会领三军,从半路截杀,”豫靖侯擦净胳膊上的血,“再去问问使者的来意。”
人去了半天:“太主不让人近,派了看守,还关了门。”
豫靖侯懒于揣测,沉默地穿衣。又过一刻,太主处来人请他。
贽宫空荡荡。过人时,脚步能传很远。人去,文鸢才现身,向寝室赶。
她想好了,午夜时分,就送班氏母子回楚国。
震惊海内的楚乱经过数月,息再先后安置四军抚境:第一是西北国远军,再来是平三辅所得的京城护卫军,后又加上东海、长沙两郡的新尉兵,最近一次则比较特别,是借调了境外属国南越王军。
在灵飞休整的日子里,晏待时将这些当作见闻,讲给文鸢听,她都记住了,当下嘱咐班容:“楚国不是过去的楚国,内多外人。你与夫人过东海郡,一定要找本地人引路,无人引路,就沿国境线,走乡里,这样最险遇上的都是东海尉或长沙尉,他们生长在江淮,能辨楚人;千万别图快,想一天到郢都,遇上外国军人,就不好。”
班容急着问:“你呢?”
“我送你们回去。”她囫囵答,挽住母子俩出门,打算遇到值人,就借口失眠。
但走廊无人。
文鸢不安:“嗯?”
一路顺利,贽宫像是空了。他们离开治所,来到南边的山口,风吹草动,远处有黄杨花气。
楚地当季盛景,当属百里黄杨开花。香气轻盈,散入临郡,从来为郡人称赞“神意袭予”。文鸢闻着花香,少有这样的感觉:自由近在咫尺。
“走吧。”四人动身。文鸢才发现豫靖侯:他趋步在后。黑夜掩藏他的面色。
不及惊吓,文鸢先推班氏母子过山口,才转身,靠着岩壁。
黄土在脚下流,她被带动,回到豫靖侯身边。
“怎么不和他们走?”
“你会来追。”
“哦,你为楚人做牺牲。”有手钳制她的颈,“但难道是我错记,你明明说他们不是楚人。”
“我骗了你。”文鸢几乎窒息。
“是,你待我不真诚,”她被迫趴在他胸口,两人没有距离,细小的动作都能影响彼此的身体,文鸢甚至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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