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揪出真凶,很难。
浮桑目色幽深,好一会儿,才道:事已然至此,先将你母亲救出,才最要紧。
生来独身的祖神,或许并不能感同身受尔白。可簌棠在他身后看着,小小雪白一团,可爱的猫脸也小小的,她却无端瞧出他心绪复杂。
众人将要上山,她走去浮桑身边,悄悄问他:阿浮,缚魂之阵虽棘手,可你有解之法,对么?
簌棠,好似同旁人都不一样。
她总能从细微的观察中,察觉到他刻意隐藏的情绪。
浮桑一时未答,心却渐渐泛起涟漪,沉默的上山路,谁开口都会变得异常惹人关注。
直到关押青丘国主的阵法已至眼前,他才轻声回答了簌棠:对。
浩大繁复的永劫之阵,隐没在青丘最高峰之上。
这里本是青丘的祭祀台,如今因为久未有人打理,茂盛葱郁的杂草掩盖了当年的血色,更有荆棘密布,看起来阴森十足,连月色也被遮蔽。
天空隐有雷电盘旋,偶然照亮天色,周身却寂静无声。
尔白却似察觉到了什么,急急上前,母亲
他的声音仓皇又惊惧,恰时,惊雷一闪,划破天色,闪电聚焦在某一点,狠厉劈下。
天光骤亮,雷电狰狞,众人被强光所刺,不由得眯起眼。再睁开,只见那处赫然一座高台,上面蜷缩着一只骨瘦嶙峋满身伤痕的母狐。
封印凶兽的永劫之阵,原来还加随雷电罚刑,令受刑者更加痛不欲生。
浮桑看着,眼神渐渐变得冰冷。
何人有此胆,如此对待他的子民?
眼见又有一道雷电要劈下,尔白已然化身白狐飞奔而去。
可才成年的幼狐怎么能抵御这样的惊雷,浮桑周身凝出灵光,尾巴一扫,一道灵气将他卷了回来。
簌棠也眼疾手快以灵气挡下那道雷,她嘶了一声,收回手。反馈而来的雷术霸道无比,连她施法的指尖也被电上了一下。
不要拦我!尔白依然双目通红,急喊着,母亲,母亲
高台上浑身血污的狐狸听见了,它毫无气力却挣扎着睁开了眼,神智被折磨得不清醒,发出奄奄一息的凄厉哀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