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具装殓着贞观尸骨的棺材,被送到了禹山。
贞白轻轻握住了那几根指骨,一股难以言明的悲凉漫过心肺,她看到自家的孩子离开了家,在世间受尽苦难。
贞白用了足足一千三百年,才养出来一缕烟魂。
向盈却用一千年三百年,把贞观彻底耗尽。
到如今,又挟着山鬼将贞观送回禹山,究竟出于怎样的心思?
贞白自然猜不透,紧紧蹙起眉头,盯着棺身上精雕细琢的这幅跪琴图,图中的姿态像极了认错,而那女子真正跪的也不是这把琴,而是这把琴背后与世长辞的主人。
并且女子的后背特意雕了一颗殄文字符,代指谁已经不言而喻。
向盈难不成是想以这样的方式,永远跪在贞观的棺前么?
是该跪的,该永远这么跪着!
贞白当然会成全她,用这副棺材给贞观下葬,葬在禹山之巅的槐树底下。
三日后,槐树下垒起两座新坟,只有贞观那座正正经经立了碑,另外一座只是一个垒高的坟堆,瘗上插一根空心的竹杖,这样若是坟中有生气复苏,贞白就能立刻察觉。
这边处理完了,还有另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一缕烟魂从香炉中飘出来,没完没了的在山头上荡来荡去,就是不肯去“投胎”。
因为当这位爷看见树蔸下的那枚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地生胎时,就有意见了:“贞白,这不合适吧?”
贞白:“哪里不合适?”
李怀信伸出巴掌比划几下:“……这也太小了。”
贞白淡定道:“会长大的。”
重点不是这个吧,重点是要将他塞进去当个咿呀学语的小奶娃,也太羞耻了,而且还没有任何能促使他快速长大的捷径,反倒会带着成年人的智力和记忆从头开始,他就非常别扭且不情愿:“反正我也不会散,等他长大了再说。”
贞白耐着性子陪他磨:“你不进去,他就只能以胎形慢慢长大,没办法正常发育。”
李怀信懵了,那岂不是会长成一只巨婴?
他蔫头搭脑的围着地生胎飘了一圈,从头顶几根光秃秃的胎毛一直观察到五根脚趾甲,挑三拣四道:“眯眯眼,塌鼻梁,嘴形也不好看,下巴这么短,皮肤还是土黄色……”
不敢说丑,简直辣眼睛。
贞白说:“地生胎一旦有了灵,就会慢慢随着你的样子长,长得跟你以前一模一样。”
李怀信放心了:“这还差不多。”
“你也不会再有□□凡胎要经历的生老病死。”贞白说,“没有那些后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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