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浪倒泻如飞瀑,拔地撑起滔天之势,惊涛穿空,悍猛而迅急,却荡不散那道沉压而下的辰州符箓。
贞白不由得蹙起眉头,是因为眼前的场景,又因为听见秦禾提到贞观两个字,突然生出间歇的迟疑。她遥望禹山脚下奋荡的洪涛,觉得自己可能在此待得有些糊涂了,很多前尘过往都没能第一时间回想起来。
贞观收的徒弟么?
这徒弟未免太过任意妄为了些,身上还背着如此深重的业障,跑到禹山来,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与其费口舌去问,不如……
贞白思索间看向院外的唐起,幽深的目光似乎要穿透对方的神魂,她轻轻一挪步子,脚下的阵盘忽然拨动,地气流转,五行交汇。
下一刻,风涛袭卷,树叶沙沙作响,唐起脚踩的阵宫就瞬移了方位,秦禾下意识伸手拽人,指尖却堪堪擦过唐起的指尖。
秦禾情急之下吼出声:“别动他。”
贞白并指为剑,抵住唐起眉心,她面无表情地扫秦禾一眼,淡声道:“不伤他。”
秦禾往里冲,却根本闯不进阵眼,只能在外围徘徊:“你做什么?”
“我的眼睛,”贞白顿了顿,垂目看着唐起,“怎么会在你的身体里?”
唐起猛地一怔:“什么眼睛?”
贞白沉声道:“那是我留给贞观的东西。”
唐起听不明白,惶恐不安地抬起头,对上贞白那双沉静到毫无波澜的双眸。
贞白剑指下移,指尖似有一股真气,直灌唐起心肺。
唐起只觉心脏骤然紧缩,在胸腔里狠狠跳停了半拍,接着传来一股尖锐的剧痛,痛得他想整个蜷缩倒地,奈何四肢却僵硬得无法动弹,唐起绷着身体,被迫无奈的承受着,太阳穴两根青筋鼓胀,一路蔓延到脖颈。
唐起紧咬牙关,还是难以忍受般从齿缝中挤出一个字:“疼——”
贞白蓦然一愣,似是想起一点往事,冷漠的双眸中竟破天荒漏出一丝仁慈来,她低声对唐起说:“我只看看。”
唐起强忍剧痛,几乎咬碎牙齿:“看什么?”
贞白微微阖眼,探入唐起魂体里的那只眼珠,尘封的过往骤然打开,像开闸的洪水倾泻而出,唐起陡地瞠目,看着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记忆走马灯似的在眼前快速晃过。
这是那只祖师爷灰飞烟灭却死不带去的眼珠,一直都戴在贞观的身边,回溯着贞观生前的所有事迹,直到某个上元节当夜,千里飞雪,贞观在溆水之滨中了埋伏,浑身是血的倒下去,那颗他随身携带的眼珠子落入了溆水。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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