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贸然带他回去,就怕给自己添麻烦。
「不关你的事。」他可不想让人当做麻烦。别过了眼,他撑起身子要走,却一阵晕晃不稳,他头一遭抢人,紧张之下费了不少心神,一松懈下来,实有些耗尽了。
她连忙搀住他:「这…你走也走不稳。天黑了,一身血气,只惹来猛兽豺狼。你要是死了,岂…岂不罪过。」她又瞧了他一眼,似撑了几分胆识,道:「你…跟我来。」
她小小身量吃力地肩起他,沉沉拖着步出了院,走向那间竹搭的小房。
她以肘顶开了木门,迎面拂上一股同她身上一般的花香。
这处…该是她的房了?他昏乱想着,让她扶上了床榻。
小小竹间,搁了张桌椅,一张竹榻。这谷地温暖,榻上被褥薄薄的,同她那花裙一样斑斑补丁。让他沉沉身子一压,竹榻吱吱怪响,下陷了些。
她取来些伤药,又忙忙碌碌进出端了盆水,拧了条布帕。
「你…你忍忍,我瞧瞧你伤口好么?」她似有些害怕,又勉强撑着。
「不用麻烦…。」他淡淡道了声,想婉拒。说起来,他实不太习惯有人对他这般温柔。
「上个药也不怎么麻烦…。」她小心翼翼在他身旁坐下:「你养养伤,不定我哥哥们肯留你做点活儿。好过…偷抢。」她那偷抢两字说得极小声,就怕刺激了他。
他自也不愿偷抢,身无分文,确实是不便,暂时做点正经工作,好似也不错…。他有些乏力,便也随她卸下了他肩上的衣衫,满脸不忍神色,替他上了伤药,缠裹了伤带。
长年照顾病重的伯娘,她懂些寻常药方,没钱请大夫的时候,也只能靠自己,说来,她对这医药,还有些信心。只他这长长剑口,又溃烂又脓伤,看起来触目惊心,她从来也没遇过。
「你…怎伤得这般重…?」她小心翼翼,替他轻拉上了衣衫。
这一道剑伤也不算重…,他想。只是没有及时好好处理。
「我逃家,遇上了金轩兵。」他淡淡道。
「逃家…。」她水汪汪的眼,又真心不忍了起来,好像他是只小可怜。
他心里失笑,自打见到她,看了她几眼,他觉得她这家人,也没对她多好。
「那…,你可有名字?」她又柔柔问道。
名字…,他想了想。既然逃家,隐姓埋名似乎好些,一时半刻,却胡诌不出个什么来替代。
见他犹豫,她又忙着摆手:「你…要不想说也无妨的,我只想,总有个称呼。」
「无垠。」他轻开了口。邻人还是习惯唤他阿狼,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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