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拂玉、春风化雨。
也不知是纵容他,还是她偏偏喜欢这样。
祁令瞻靠在榻上,伸手描她的轮廓, 沿着秀致的眉骨鼻梁,向下停在唇珠上。
照微被他撩拨醒了, 气得?咬住他的手指,偏又不敢用一点力气, 不知祁令瞻正兀自心猿意马,所以他将其?视为一种邀请,顺水推舟地?缠上来。
这回连蚕丝薄被也踢到了地?上,照微又出了一身汗,彻底清醒过来,披衣起身,一面?奚落他,一面?摇摇晃晃地?去水温尚热的汤池里沐浴。
回来时见他气定神闲坐在屏风外的小案旁,就着一盏琉璃宫灯,装模作样地?翻看一份折子?,唯有眼尾的余绯尚未藏尽,于清冷中透出一弧靡艳。
不由得?心中微动,揽衣凑过去,“谁的折子?写?得?这样好?,叫你?这时候看迷了眼?”
祁令瞻语气淡淡:“江逾白。”
“嗯?”
他将折子?翻给?她看,说:“江逾白快要回来了。”
“这是好?事,”照微懒洋洋地?俯在案上,“等他回来,轻骑精卫的筹备就能更快一些,我简直要等不及了。”
祁令瞻问她:“江逾白替你?办了这么大的事,此次你?准备赏他什?么?”
“我正犯愁这件事呢,”照微叹了口气,“逾白不爱财,不好?风雅,他性?格谦和淡漠,平时就没见过他有什?么喜好?,要么等他回宫以后,让他自己请赏吧。”
“不妥。”
“哥哥觉得?哪里不妥?”
祁令瞻说:“赏赐是尊者的心意,请赏反而成了讨功,他若请得?不痛不痒,则达不到奖功惩过的意义,他若请些实质的好?处,怕朝中有人会借机谤他恃宠生娇。”
当然?,这只是借口。
真正的原因不过是知道江逾白的德行,只会请一些“长侍娘娘身侧”、“长为娘娘分忧祈福”这种虚头巴脑,偏偏又能讨好?照微、让他耿耿于怀好?处。
祁令瞻神情?温和地?将照微揽在怀里,苍白的长指绕着她的发丝,低声问她:“等江逾白回来,你?还想?留他在西宫里侍奉吗?”
照微说:“为何不留?难得?他忠心可信,讨人喜欢。”
“他对你?当然?忠心,神骁卫都能随意指使。”
照微忍俊不禁道:“多?久以前的事了,哥哥还记仇呢?”
“我记他的仇做什?么。”
祁令瞻否认,凉润的指腹落在她后颈上,轻轻揉着一处淤红。
他说:“只是他若留在西宫里当值,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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