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瘫在马车软枕上，没好气地道，“说得好像你不累一样？这人挤人的场面，你也没多见吧？”

以前还是解九爷的时候，同样也是高高在上的，哪会下凡尘？

今儿这一遭，估计是他人生中最糟糕的体验了，毕竟她看得很真切，每次都要与人撞上的时候，他一面要护着她一面也在尽量不与人肢体接触，有时候真的避无可避时，他都会微微皱眉身体略僵，显然颇为不适应。

被揭穿的赵晋还是依旧愉悦地笑着，虽然人挤人不好玩，但是能跟她走在这繁华的热闹里，就是新奇有趣的体验，等到他和她都老了之后，这都是珍贵的回忆。

马车行走在这繁华街道上，走得很慢，常曦看到角落里提着一篮子开得有些热闹的鲜花的小女孩，正一边吸鼻子一边搓着红红的手，显然是天太冷了，而她穿得并不厚实。

小女孩一声高一声低的叫卖，可鲜花这种东西在后世或许会是年节上不可或缺的，但在当下，这玩意儿根本就没人问津，谁会花钱买这些个只能看不能吃的东西。

赵晋发现了她的视线，顺着看过去。

小女孩似乎发现了有人在看她，一下子就看到了骑在马上和坐在车里的贵人，她眼睛一亮，提着那篮子鲜花就冲了过来，“这位爷，给夫人买束花吧，只要两个铜板就有十支花……”

赵晋的耳朵微微一红，第一次在外面有人当着他的面提起夫人二字，而这称呼是对着常曦的，这让他的心口不禁一热，看到小姑娘讨好又希冀的眼神，他声音有些哑地道，“你这花我全都要了。”说完，示意身后的周南付钱。

小姑娘喜出望外，立即把一篮子鲜花一股脑儿地踮起脚尖塞到赵晋的手里，“这花篮送给你们，这是我自己编的……”

坐在马车里的常曦原本因为小姑娘一句夫人而脸庞有些发烫，愣神了一会儿，看到赵晋把一篮子鲜花递到她的面前，仿佛时空都停止了，女人啊，还是免不了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