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颇有些无言的再一次阖目而眠。
几炷香后,谢予辞蹙眉淡淡问:“怎么,睡不着了?”
卓清潭缓缓睁开眼,她轻轻“嗯”了一声。
“很热,心慌,气短。”
谢予辞沉默一瞬,他忽而一挥衣袖,房间内的六个青铜火盆便变成了三个。
然后道:“不要离开被子,火盆已经减半,过一会儿便好了。”
卓清潭轻轻点了点头,她的鼻息略有几分沉重。
然后微微侧过身体,趁着翻身调整姿势的机会,还是将一只手臂悄悄的从被子里拿出来,轻枕在了侧脸下。
然后做完这一切,她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谢予辞,见他不曾发现,便也没有做声。
其实她方才刚一动弹,谢予辞便已用余光留意到她的动作了。
只是,他见她额前散落的几缕发髻都已被汗水遢湿,微弱的频繁的倒气声像一只被困入陷阱的小兽,实在是热得有几分可怜,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蹙眉阻止道:“等等,你先别睡。”
“嗯?”
卓清潭轻轻张开眼,静静看他。
谢予辞一挥衣袖,床榻旁的矮几上立刻出现一壶热水和泡茶的器具。
他从容起身,仪态万方的坐于矮几旁的竹椅上。
然后抬手拾起矮几上的几个紫砂药罐,动作行云流水般逐一像茶壶中放入几种干茶,再缓缓注入热水。
卓清潭偏头,微微疑惑。
“谢公子这是......继饮酒的兴致后,又新起了饮茶的兴致?”
“......”
谢予辞神色莫名的淡淡扫了她一眼。
“发热本就极其消耗体力,你体内又失水过多,饮些清热降火的茶水补充水分,再睡不迟。”
她微微怔忪,一时之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谢予辞烹茶时举手投足间的风雅。
他这副安静煮茶画面,其实卓清潭是十分熟悉的。
熟悉到......他此时的举手投足仿佛是刻在她的脑子里的一般。
当年谢予辞还是那个无拘无束、洒脱成性的天地凶神时,她便曾在仙山岱舆,静静看过他这副烹茶煮酒的画面近乎二百年。
再到后来,谢予辞化胎重生,变成懵懂不知、单纯热诚的钧别时,她亦在岱舆看过他这般安静烹茶的模样上百年。
那味烹制不易的“三瀛朝露”,本也是钧别自己研究出来的香茗,更加寄托了那个纯净少年对师长的全部诚挚与敬爱。
九千多年前,他们在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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