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数就像人心,是经不起推衍的。”
谢远没听出尘渊话里的深意,他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
“现在该如何是好……”
“宗主不必忧虑,那群乌合之众是不可能威胁到容予的。”
“谁担心他的安危啊!他管好自己不来找我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一向沉稳从容的谢远少有的烦躁了起来,他的手抓着长长的胡子扯了下。
疼痛让他暂时清醒冷静了些。
“……那宗主你为何?”
尘渊不动声色地往谢远旁边外挪了下,生怕对方一个情绪没控制住把他自己给波及了。
“我知入魔是他羽化之境的劫数,我只是没想到会如此突然。”
谢远很少与旁人说这些,算是他挤压在心头的忧思。
他曾想着还有时间,容予不说,他也能够找到他的心魔帮他度过这劫数。
只是现在好了,心魔都还没头绪这人就已经入魔为尊了。
“那群修者说什么讨伐诛杀,也就是嘴皮子动动的事情。先不说他们打不过容予,就算打得过也无法入那魔界去。”
修者入魔界,周围魔气重。
没灵力的补给他们根本撑不了多久。
“也就是觉着我们剑宗一家独大,趁着容予入魔这时候压压我们的气焰。”
只要挺过这风口浪尖的阶段,容予入魔便只会成为他们偶尔私下的谈资。
正道和魔界之间,只要容予没什么想法,维持个千年的表面和平不是什么大问题。
尽管这么说不大好。
任何人入魔都没有容予入魔让谢远这般安心。
因为青年拥过天下,登过至高之处。
自然不会对挑起战端而统一六界的事情有什么兴趣。
毕竟一个不强却野心勃勃的人,远比一个强大至极却没野心的人要可怕的多。
“我只是担心他太过固执,非要一条路走到黑。”
谢远说到这里顿了顿,花白的胡子也跟着颤抖了下。
似冬日被风吹着,颤颤巍巍的树梢上的白雪。
“佛理中有那么个说法,一念天堂一念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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