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渐落的夕阳,感叹这时光当真是消快。
“主子,裴公子也来了灵谷寺。”秋葵看向身旁的妘姝,“有些事总该落得明白,若是主子用不上此人,也总比多个仇人要好。”
妘姝看向天边一抹红阳:“现下不早了。”
“郡主,马吃多了那花花草草,拉肚子了……”允福沾了满手的马粪,只道那马拉稀当真是可怕。
“他在何处?”妘姝看向身旁的秋葵。
“山下的歇亭里。”
妘姝恨不得自己是从天上砸进这凉亭里的,对面男人问她怎会在此时她都答不上来,还是秋葵应了话,回道:“主子走累了,来这里歇脚,不成想碰上了裴公子。”
凉亭里只留下了心不在焉的两人,裴元卿看向她,见人不甚回神,便道:“累了便让下人服侍着早些回去。”
“裴公子累吗?”
突然的问声,让裴元卿有些不知所措,他听不出她话中的情绪,但却知道她问的,不止是身体上的羸弱。
“世人皆背负业力,怎会不累。”裴元卿看向厅外的瀑布,“但这才是活在这世上的有趣之处,山非山,水非水,有的只是人心中的业障,放不下,逃不开,追根揭底不过都是欲望。”
这话好似入进了妘姝的心里,没人能懂此刻的她,只有面前的男人。
“裴公子身为相国之子还能有什么业障。”
妘姝笑了一声,她并非嘲讽他,只是不明白。
“太多。”裴元卿应道,“世族宗亲,儿女情长,都是业障。”
妘姝看向他:“听闻裴公子与长孙小姐定了婚约?”
闻言,裴元卿不再言语,只神色凝重呆坐了良久,淡淡道:“退亲了,非我心喜。”
两人相望着对方,隔着石桌,横着世俗,裴元卿还记得儿时她那句“封你为本公主的驸马”!
那时,他不过是一介侍郎之子,如今,她已不是公主,她的眼中有太多他看不穿的深邃,就像今天,她从头到尾没有唤过他一句“裴哥哥”,与往日判若两人。
但他从不会拆穿对面的女子,这是她活下去的手段。
就像他没能矜持到拒绝她攀附上他的臂膀,衣衫半褪旖旎着亲吻。
他将自己交给了身上的女人,任由她引着,弄香抚雨,颠倒乾坤。
他人只道他“裴公子”为人正派,谦卑中距,却不知他恨透了这束缚。什么离经叛道,循规蹈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宠幸了府里的丫鬟,却硬生生逼着那女人坠了胎,当真是有辱这一世对他的教导。
他将她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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