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是主子,但不得那人的恩宠,在他们这群下人的眼里,也与蝼蚁无异,更何况她这无依无靠,徒有虚名的主子。
妘姝趴进枕头里,蹭去脸上湿迹,用力吸了吸鼻子:“他会来看我吗?”
刚才她明明已听到房外脚步声,欢喜雀跃到连背上的疼痛都已忘却,可很快,便是一如既往的失落。
“会的。”秋葵柔了声音,一下下轻轻拍着她,“会给姝儿抹药,喂姝儿用饭,就吃你最喜欢的莲子羹……”
曾经,在冰天雪地里,她冻得快要昏厥时,也有过这般骐骥,生了幻觉地憧憬着那男人会来接她回去,捂着她的手给她一丝暖意。
但梦醒时,她看到的却是一纸休书,不过转眼,拂柳相遇,他已另娶新欢,与她,不过是昨夜旧人。
许是她给的“梦”太过美好,榻上女子已沉沉睡去,酣声飘出窗外,拨开了月桂边的乌云。
妘姝醒得早,一睁眼,连嘴角涎水都来不及擦拭便急急去唤珠帘外的身影:“姑姑,他来了吗?”
秋葵一顿,吹了吹碗中清粥,撩帘坐至榻边:“来过了,见你正睡着便没打扰,这不还吩咐奴婢煮了汤粥送来。”
“当真?!”妘姝眸中闪过光亮。
“自然。”秋葵笑了笑,舀了勺汤粥递向她嘴边,“主子快用饭吧。”
“又骗我。”
见她失落别过脸去,秋葵不忍,却又无可奈何,谎话说多了,她已不愿再信,以往还能骗着自己吞下这谎话,而今,有了那一夜,女人心中萌了芽,生了期盼,便再也做不得这自欺欺人之事。
秋葵动了动手中汤勺,故意在她枕边翻搅出热气腾腾香息:“这般早,将军许是还未起榻,主子若是不用饭,待会儿将军来了可要软了身子去。”
一听,妘姝回过头来,噙住她手中汤勺默不作话。
书斋小亭,晨风习习。
裴元卿捏着棋子,皱眉思索了半晌,方才谨慎落下。
“你输了。”卫煜勾唇一笑,执过棋子,断然落定。
见之,裴元卿笑了双眸:“卫煜兄果然才智过人。”
他抬头时,透过月门望见后院歪歪扭扭花架上的翠绿,不由微微皱了眉宇,而后又摇头一笑:“看来卫煜兄颇是欣喜这文竹。”
闻言,卫煜沉了眸色,连着声音都已微微不悦:“你起得这般早,便是跑来欣赏我这院中的死物?”
他说话向来不甚中听,裴元卿早已习惯,拢着袖口,顿了半晌方才启口:“昨日上巳节六皇子得了彩头。”
“赫连逞?”卫煜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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