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搭凉棚,看着画眉飞过屋檐,飞出院墙,越飞越远,又讪讪地回了房。
这个卧房她呆了将近十日了,除了些燕绥的常用之物,再没别的。
她在卧房里转悠,翻翻看了几遍的画本子,又闻闻窗下案几上的兰花,无聊至极,想来想去,最后,她将目光落在了西墙的佩剑上。
她慢慢走了过去,伸手取下了佩剑。
佩剑不轻,她拿着有些费力,剑鞘上有横七竖八的刀砍的痕迹,剑柄油亮,不像是摆设。
“噌”的一声,长剑被拔出,“噹”的一声,剑鞘落地,一道亮光闪了她的眼,是剑身反射的太阳光。
单刃剑身光可鉴人,看来这把佩剑的主人常常在擦拭它。
她眯起眼来,仔细查看,在靠近剑柄的剑身上刻着一个“信”字。
“信?”是这把剑主人的名字?
手起剑落,身旁矮几被一分为二,真是一把好剑。
房门被推开,景行脸色焦急站在门口,口气却十分和缓,“夫人,这柄长剑是开了刃的,锋利无比,小心伤到您的手”。
是哑巴侍女叫来了景行。
哑巴侍女在屋外一看她取下了长剑,忙让人去找了管事来。
景行一听这话,不敢多想,但又不能不多想,公子把人托付给他,万一有个闪失,他没法交代,于是,着急忙慌地赶来了。
“你来的正好”,她咬牙,双手握住剑柄,费了些力气,举起长剑对着景行,说:“我要出去”。
“这…”
“我要出去”,她面带笑容,把剑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一字一句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