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未打理的胡须纠缠在一起,狼狈如同乞丐。
但他的眼神却像是被水洗干净,仿佛少年时明亮,就像这些年来一切崎岖世事无非暴雨一场,而如今的他已从中过。
“遇没遇上你……”
陈迟笑了,轻声念着:“我都可以是我想要的那个自己。”
说完这句话后,他开始上路,赶路。
是的,那场战斗不是他所能掺和进去的,但他绝非什么都做不了。
顾濯的身份早已公诸天下。
道门上下,无论玄都还是清净观,都不曾做出反驳。
顾濯依旧是道门之主。
天下道门中人就有倾巢而出的理由。
这其中只存在一个问题。
荒原地处偏远,无人能知此间事。
一念及此,陈迟感慨万千。
“这就是因果所在吗?”
他想着近些年来,因顾濯缘故来回奔波千万里,硬生生活成一个邮差的事实,却行唯有自己才能把这个消息带出荒原。
陈迟最后看了一眼北方的天空,视线落在飞舟即将消失的末端,相信这将会是他人生中送的最重要的一封信。
伴随着清鸣之声,剑锋倏然出鞘。
一道剑光出现在湿地中,离地约莫数尺,疾驰向南。
陈迟随剑而行,宛若御剑,却又更像是缠在剑身上的一条绳索。
不过片刻,他竟已至数里外,只留残影于原地。
……
……
飞舟上。
王景烁心有所感,回头望向后方。
那一缕剑光映入他的眼中,只是一个念头,他便已确定去者是陈迟。
一道声音在旁响起。
“要把他留下来?”
“杀了。”
王景烁收回视线,随意说道:“本想着他没有功劳亦有苦劳,又是无关重要的蝼蚁,留着不杀也没什么,但既然非要找死,那就死吧。”
冼以恕没有接这句话,搭箭矢于弦上,随意挽弓,再放指。
从数千丈的高空,至荒原上的那片湿地,其间距离不可谓不遥远。
然而如此遥远的距离,却在弦动后被一条纤细至极的白光连接起来,再无隔阂。
当那道白光消逝时,大地随之而发生震颤,数不尽的泥土被翻开,湿地被挖出一个深坑。
烟尘就此升起,遮蔽星光。
就在冼以恕准备调息时,那道剑光忽而破尘嚣而出,纵弯弯曲曲跌跌宕宕,带着草木破碎后的絮流,仍旧是在向前,向南!
飞剑依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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