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地滋生出一种奇怪的念想,认为自己有必要走进那座古老道殿,让自己的恩人入土为安。
这个想法就像是暮春时节的雨,似有若无,总在衣衫微湿时才能真正地意识到。
林浅水不知道的是,每当她陷入这种思绪里,顾濯和余笙的目光往往会飘到她的身后,静静给予注视。
……
……
冬渐深,寒意仍未如潮。
无白雪作妆的慈航寺,比之往年自然要欠缺不少味道,僧人们眉眼间积攒的郁郁连阳光都无法融化。
在律堂深处,几位重要的僧人正在开小会,聊的自然是缘灭镜的事情。
“着实欺人太甚了!”
戒律堂首席低声怒喝道:“难道裴今歌真以为我们察觉不到巡天司的小动作吗?”
苦舟僧没有死在未央宫之变中,只是缺了双腿。
他坐在覆着布的轮椅上,面容颇为黝黑,像是被火烧过的木头。
“欺人太甚又如何?”他低着头,面无表情说道:“道休祖师身死,你我现在与猪圈里待宰的肥猪有什么区别?”
此言一出,场间骤寂。
其余僧人们的脸色变得与苦舟僧一般难看。
“这事只有一个解法。”
苦舟僧抬起头,望向场间众人,神情漠然说道:“放弃留下缘灭镜的碎片,全部送出去。”
不等旁人开口以丧权辱宗为理由反对,他继续说道:“分为三份,最多但不关键的碎片送往神都,次之的我来处理,最后留下镜心那一片……给元垢寺。”
听到这句话,高僧们的脸色再变,眉头紧皱。
“元垢寺?”
“不错。”
“你想把缘灭镜送到无垢僧手中?”
“这是道休祖师生前的决定。”
……
……
当天夜里。
楚珺和谢应怜如若夜游闲人,近乎堂而皇之地步入慈航寺深处,那片塔林所在。
坐落在塔林外不远处的那间禅房,迎春时草木极为悦目,是道休大师曾经的静修处,如今却已封尘。
在各方势力的默契配合下,两位少女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轻而易举地来到那间禅房前,准备推门而入。
就在这时候,禅房的门却开了。
月光没入室内。
苦舟僧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无表情的五官依旧漆黑,足以令人心悸。
在楚珺和谢应怜的目光之下,他不紧不慢地持法印颂真言,唤起道休生前留下的禁制。
“我佛虽以慈悲为怀,亦有雷霆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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