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脱者,你有不下于七位祖师对此产生明显的好奇,为此搜寻过诸多信息,留下凌乱墨迹,但无所得。”
“有件事离现在同样很近,齐国那位以治学崇佛出名的武帝,你应该记得他最后的下场是被活活囚死在桐宫中,门外是不进不退的火海,门后是滴水也无的绝境……齐史对他的记载很清楚,是死,只不过我的那些祖师觉得此事另有蹊跷,认为这其实是慈航寺一次关于涅槃的尝试。”
“武帝虽佛性深厚,又被誉为秉承尊者智,但他终究是至死未入羽化,化作慈航寺山门的那尊遗蜕却是确凿无疑的等同登仙之境。”
“禅宗受世间大势所趋缘故,不得不承认道门定下的境界划分法,可这只不过是杀力上的认同,其修行路在本质上确有不同,这事你不知道吗?”
“我不喜欢和尚,为什么会知道?”
“真好。”
“好在哪里?”
“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我都和你一样没喜欢过和尚。”
“噢,那无垢僧呢?他和你关系不是很好吗?”
不急不躁的两道声音徘徊在藏书楼内,顾濯和余笙看似是在随意闲聊,事实上在这些闲淡言语中已把蕴藏在其中的隐幽心思肢解拆开。
百年前,在玄都一战出乎意料之外的遭受巨大挫折后,天道宗的祖师们显然对自己产生了一定的怀疑,而在长时间的自我检讨过后,他们再次断定问题并非出在己身之上,于是把目光放在道藏记载着的那些骤变当中,希望从中觅得一定的规律。
以赤蛟走水化龙之事牵扯魏国国运,关于旧商书中那位荒唐君王的评断,乃至于易水第四代祖师和武帝被囚于桐宫的这些猜想……可以用两个字来总结。
“定数。”
顾濯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世间一切都是有限的,都是独一无二的,拥有的同时对应着失去,万物守衡。”
余笙平静说道:“武帝之所以被囚死在桐宫,未能步入涅槃境界,是因为慈航寺那具遗蜕尚未灰飞烟灭。”
“以此作为定论,延伸出来的意思即是世间唯一一人得以登仙。”
话至此处,她微微蹙起眉头,说道:“但登仙为的是超脱,超脱就是离开,不再留在人间,那这个位置是可以被空出来的。”
顾濯没有说话。
余笙想了想,说道:“从这个角度来看,你的祖师们便有了非要跟你和谈的理由,因为有登仙者长留世间不愿离去,他们需要你去对抗定数二字。”
顾濯终于开口了。
“有个地方我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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