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原因。
其时无论她还是白皇帝,乃至于道休和司主都已身负重伤,哪怕再如何想要断绝天道宗的传承,都不至于为此赔上自己的道途甚至性命。
至于后来为什么不再行灭门之事,那已经综合成为各个方面的万般考量,再不是生死存亡之上的问题。
然而,如今谁有资格执掌天道宗巅峰之时留下的这座自成道场大阵?
余笙当然知道玄都之上有一位年轻道士,但她同样知道此人仍未步入羽化之境,便不可能让此阵如此强横,甚至可以干涉到道主故居。
顾濯牵着她的手,迎着暴雨,往前。
听不见雷鸣,雨声噼里啪啦彷如箭矢,很容易让人回想起百年前道门与大秦的决战。
夜色越来越浓,让道殿内的灯火愈发明亮,直至两人踏入殿中。
落入余笙眼中的正是那位年轻道人。
她蹙起眉头,确定此人并非羽化之境,为何流露出来的气息能让她生出强烈的警惕感觉?
此人到底是谁?
顾濯沉默不语。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就连殿外的雨声都隐隐稀疏时,他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带着万般的感慨与怅然。
“师兄,好久不见。”
……
……
是的,这位年轻道人是顾濯的师兄。
百年看似漫长,距今其实未久,该被流传下来的那些关系尚未成为子子孙孙间的隐秘传闻。
道主被誉为道门之主,地位再是超然不过,就连观主这等步入羽化之境的至强者,在他面前也必须要执礼而恭,不敢有任何的放肆。
谁有资格被道主称作为师兄?
根据各种资料的记载,整个道门唯有一人而已。
——天道宗的掌教真人。
他在史书上名声不显,功绩更是因道门败于帝国而狼狈若无,哪怕是曾经生活在那个年代的修行者,对他的印象也不会太多。
道理很简单。
道主的光芒着实太过耀眼,遮蔽千年。
活在他阴影之下的这位师兄看似是天道宗掌教,然而所有人都知道这只不过是道主不愿取之的结果,并非是其本人真正了不起。
哪怕步入羽化境无论从何种角度来看都称得上了不起。
只是与道主相比。
终究与尘埃无区别。
这位声名不显的道人在成为天道宗掌教后,易名自号为玄枢。
——玄门之枢。
如此沉重的一个道号,无论百年前还是现在,从未被人认为适合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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