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泡沫生于水中,相继破灭,连带着湖水也消失无踪。
转眼间,他站在真实的陆地之上,与那座破道观形成的废墟相距仅剩百余丈。
白皇帝往前走去。
与当年相比,这里找不出因岁月而来的变化,还是从前模样。
白皇帝走的不如何快,时不时还会停下来,静观四方。
这是思考,同样也是学习。
世间唯有极少数人知晓,他的性情看似随意到能与寻常人言,事实上却骄傲自负到极点,甚至因此而生出温和的外象。
真正有资格让他给出现在这态度的人,无非道主而已。
这座道场作为道主死而复生的关键所在,令盈虚魂牵梦萦近百年时光,其中不知凝聚着多少道门强者宿老的心血。
如果说死而复生是奇迹本身,那这座道场理所当然能被称作为奇观。
过去的他万种俗事缠身,无法前来,如今又怎忍不去细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半个时辰,或许更长时间,白皇帝终于来到那座破道观前。
道观已成废墟,残留在其间的意味仍未消散,可以被感知。
那是余笙的愤怒与裴今歌的刀锋。
白皇帝沉默片刻后,轻挥衣袖。
坍塌的砖石依循着某种力量,开始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形成旧时的模样。
在这个过程中,道场颤动不已,仿佛随时都会破灭。
最后还是迎来平静。
白皇帝眼神流露出一抹倦意。
在过去的春天与初夏中,他沉默而孤独地行走在人世间,寻觅着顾濯留下的一切痕迹进行推演与计算,为的便是这一刻。
哪怕他做了如此之多的准备,在维持道场不破灭的同时复原旧道观,依然是难如登天之事。
“在那个夜里你就已经意识到了吧。”
在踏入旧道观前一刻,白皇帝突然说道:“否则为什么要让这里多出一座废墟?”
道观前一片安静。
这话是说与谁人听?
白皇帝越过门槛,步入其中。
观内留有数十近百根蜡烛,散落在各个角落里。
蜡烛此刻未被点燃,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看上去就像是一口又一口棺材,散发出极为冰冷却无半点阴森意味的气息。
“不是轮回。”
白皇帝望向那些蜡烛,平静说道:“毕竟你着实不喜欢禅宗。”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鲜艳如血且野蛮生长的枫树上,眉头缓缓皱起,自言自语说道:“道法自然静待天光煎熬,还是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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