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得以空旷,可以放眼。
景海在阳光的映照下,宛如镶嵌在大地上的一块宝石,散发出无数种色彩。
山风呼啸不断,成千上万的林木随之而摇曳,有如阵阵浪。
景色绮丽。
世界是温柔的。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感知着那道生命中最熟悉的气息离去,白皇帝不曾回头。
他背负双手,认真地注视着那个虚假的太阳,直至景海再无二人,依旧在看。
他对自己说道:“那就到这里了。”
他心想,这真是一个令人难过的事实。
这是白皇帝和白南明的最后一次见面。
今日过后,他彻底成为孤家寡人。
……
……
第十天,太阳照常升起。
道主已然离开沧州。
昨夜那场冰冷暴雨中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场虚假的梦境。
如果不是那幢高楼化作虚无,长街上的万块青砖沦为飞灰,还有与雨水混杂成一体的鲜血甚至残躯,很多人恐怕会以为这真的只是一场梦。
直至此刻,人们依然清楚记得庵主说过的话,司主的一意孤行,乃至于最后戛然而止的骑兵冲锋。
谁也无法遗忘这些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便都知道其中存在着不可付诸于口的忌讳,然而没有人能够就此选择遗忘。
直到那位从神都来的曹公公,在诸多官员的拱卫之下,骑着马去到那幢高楼的遗址,当众宣读起司主的罪行。
是的,那位曹公公手拿圣旨,以中气十足的声音在无数目光中为司主的人生盖棺定论。
罪状共有数十条。
其中有不痛不痒的,也有叛国谋逆的,有令人发愤痛骂的,便也有让人心生艳羡的。
人们在曹公公的声音中沉默着,不知所措。
有些人却觉得好生嘲弄。
“这是谁的意思?”
“我猜不是陛下的。”
“那就是娘娘的。”
“听着你对她很有意见,或者你是对女人有意见?”“我又怎会有如此无聊的偏见,我见过裴今歌这样的人,更钦佩长公主殿下,甚至此刻我对那位娘娘亦是心怀敬畏。”
“何以敬畏?”
“从神都离开的那一刻起,曹公公的手中便有两份旨意,其中一份是昨夜让镇北军按兵不动到最后发起冲锋,另外一份就是正在宣读的关于司主的罪状。”
“如果你的猜测是真的,这未免有些……令人心生厌恶,而且她为何断定司主会死?”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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