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宽厚铁剑就在一旁,随时都能被他握在手中,斩出。
早在很多年以前,他被世人认为是羽化之下剑道第一人,同样是从那一天起,孤独彷如潮水及身,再也无法散去。
这不是形容,而是他的真实感受,因为那孤独自易水而来。
他很清楚自己与羽化仍有遥远距离,不知何年月才能步入那座江心岛上,与那位真正的大宗师剑争一场。
他之所以为自己取名南宗,让世人称他为剑道南宗,与嚣张自信无关,只是铭记一个事实。
——早有易水立上头。
未央宫前,他以重伤为代价废去青霄月后重回人间,得见易水太上以无限意与白皇帝一战。
纵使那其中的真正画面,不为他所亲眼得见,但仅是剑光所流露出来的些许痕迹,便已足矣让他为之而沉浸,生出不虚此行的感觉。
然而正是如此,南宗在目睹那位老人身死后……
国师的声音再次响起,断了他的思绪。
“可惜,今天再如何也不可能有一个真正令人感到愉快的结果。”
悲悯天人,慈悲为怀,不忍见血流成河……所有的这些词语都能放在此刻的她的身上,听不出半点虚伪的意思。
她看着南宗说道:“我想请您暂且不要拔剑。”
南宗望向她。
国师神情认真说道:“我希望觅得一个和平的可能,所以你是我首先要说服的那个人。”
南宗默不作声。
“也许你会觉得我虚伪,因为我请求过赵启出手对付魔主。”
国师顿了顿,说道:“我不会否认这是我做过的事情,但这和我现在的决定并不冲突,一切有可能以和平手段解决的问题,我都愿意进行尝试。”
话至此处,南宗终于开口:“你想怎么试?”
国师说道:“谈判。”
“既然魔主已经表现出自己的善意,那我便想借这善意,与之谈判。”
言语间,她微笑着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路过庭院中某株冬树时,有映入她的眼帘,开得正盛。
国师似是心有所感,随手摘下那朵儿,往前一步,踏在看不见的阶梯之上,拾阶。
这是今天沧州第一位站出来的大人物。
南宗却看都不看。
他伸手,握住为冬风所冷的铁剑,只觉得女人真不是一般的麻烦。
再想到顾濯正是因为女人,让自己陷入今天这等绝境中,他更是觉得莫名其妙。
再再想到王祭之死与顾濯为救下白南明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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