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道休说道:“这真的值得你亲自走上这一趟吗?”
……
……
长时间的安静。
禅房里没有任何声音,静得可怕,令人心悸。
在这场谈话当中,顾濯一直没怎么说话,都是在听。
不知他者,很自然地以为他是在尊重前辈。
尊重当然是无稽之谈。
顾濯的确很意外。
在他眼中看来,道休着实不该远行千里而来。
与元垢寺必定要为此不悦有关,更关键的是没这个必要,当下的禅宗就算称不上是同气连枝,至少也不至于互相拉扯衣角,况且死在那座山上的都是和尚。
物伤其类是很直观的道理。
道休对此不会一无所知,但他偏偏就是来了。
在先前的谈话中,顾濯始终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于是他问了。
道休的沉默本身也是一种回答。
“我以为是不值得的。”
顾濯平静说道:“或者你是想要亲眼确认一个事实。”
一道叹息声响起。
道休收回右手。
池水顿时不再溢出,但两人的鞋尖早已被打湿。
顾濯说道:“这是不是皇帝陛下设下的局,如果这是一个局,那你是否能借我观他,看清楚藏在局后的真实与虚假。”
道休神色遗憾,说道:“可惜我暂时还看不清楚。”
顾濯说道:“但你还有一种办法。”
道休看着他,眼里再次流露出欣赏之色,说道:“那也是最后的办法。”
“这个办法是我的死亡。”
顾濯说道:“只要我死,那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这句话他说得很静,不是冷静平静,而是置身事外的那种静。
道休沉默了会儿,说道:“当年道主说过一句让我觉得很有趣的奇怪的话,他说天意这种东西就像是藏在箱子里的那只猫,唯有当你亲手把箱子打开才能以猫的死活判断天意到来与否,在此之前天意始终存在着。”
“坦白而言,我不明白天意为什么要和箱子里的那只猫的死活过不去。”
僧人说道:“但我始终认同这句话,因为像天意这种东西,给予修行者最大的恐惧就是似有若无。”
顾濯感慨一笑,说道:“幸运的是你所顾忌的天意并非无迹可寻。”
话至此处,早已无话可说。
道休明白顾濯的答案不是同意。
对禅宗而言,沉默和拒绝没有任何区别,因为那场杀戮是真实存在的,事情总归要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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