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京当然是一个很好的选择,那里的人们始终对他心怀好感,在那里他可以活得十分舒服。
然而他现在并不想去,或许是因为不想让旁人遭到牵连,又或许是别的什么。
至于别的地方,还有什么地方可去呢?
重回玄都,与那终年不变的景色为伴?
当年不就已经看腻了吗。
“那就随便走走吧。”
余笙看着他,温声说道:“趁如今这难得可贵的平静,多看几眼这人间。”
顾濯想着曾经看过的那些风景,若有所思,说道:“也好。”
……
……
说走就走,拖泥带水这四个字与余笙从来无关。
两人并肩行至天琼峰脚下,没有往那些坍塌的坟墓看上哪怕一眼,在照常升起的阳光映照下平静道别,相拥过后即是分别。
余笙往崖边走去,于晨风中一跃而下。
黑色的发丝,自她的脸颊快速掠过,留下的是一个凛冽至极的背影。
直至山间云雾淹没她的身影,仍旧不曾回头一次。
顾濯静静看了会儿,收回目光,离开。
……
……
白帝山不复往日之清净。
夜雨未能洗净鲜血,地面仍旧残存着昨日留下的痕迹,入目颇有几分心悸之意。
顾濯自然不在意,回到石屋里简单收拾了一遍生活的痕迹。
——白浪行为他带来的那幅画,早已被收入三生塔中,这次只是简单仔细的打扫。
做完这些事情,他坐在屋内发了会儿呆,等到太阳完全升起,阳光晒到他腰间的时候才是起身离开。
自去年初冬至今年盛夏,在白帝山度过的这段时间,是顾濯自那年离开望京后难得的平静时光,有过不少美好的时候,如今即将作别,怀念在所难免。
走出石屋,顾濯没有耗费太多时间,便已找到白浪行。然后他不准备听余笙的话,在临别的时候再次教训这位三皇子。
与那些百年前的画当然没有关系,主要是因为白浪行一脸低落与惘然,分明是因为昨日那场变故的原因,在心神上遭受了极大的冲击。
面对这样的晚辈,顾濯如何能下得了手?
“你去哪了?”
白浪行抬起头,望向他的眼睛,沉声说道:“昨晚。”
顾濯摇摇头,直接拒绝了这个问题,平静说道:“就算你知道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白浪行下意识想要反驳。
然而当他想到昨日的自己,想到自己的无能为力,便只能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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