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这片冰雪永封之地。
还有盈虚与司主做过什么,藏在那座孤山山腹的那尊羽化与这两人到底有什么关系,荒人在盈虚的眼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或者说是工具……
顾濯仍旧关心,但已不再过分在乎。
迟阳夏不这么想,她认为这些秘密是具有沉重分量的,而从她这里得知是代价最轻的方式。
总要比从司主处得到答案来得简单些吧?
于是,当她看到顾濯拔出且慢,挥出那一道清亮的剑光时,心中骤然生出极大的错愕,甚至恐惧。
一声轻响,原来头断。
一道细长的血线停留在迟阳夏的脖颈上。
某刻,有风吹来。
那根血线不断变宽,直至让她那两张奇怪的脸离开她的身体,就像是熟透了的柿子般跌落在地。
没有鲜血如瀑布逆流而起,大概是因为在昨夜流了太多,死得很干净。
顾濯低头,望向迟阳夏的头颅,说道:“关于那个问题的答案,你是怎么想的?”
王祭想了想,说道:“两者皆有吧,当时应该是真的忍不下去了,但也是想抓住那一根救命稻草。”
顾濯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王祭蹲下身来,看着那头颅上的尼姑跟和尚渐渐消失,流露出最原来的面目。
那是一张颇为清秀的脸,称不上貌美好看,但可以久看。
他认真看了很长时间,然后说道:“原来是求不得和怨憎会。”
话里提及的那六个字即是禅宗所言人生八苦,同时也是长乐庵的不传真经,镇教功法之一。
长乐庵与慈航寺并驾齐驱,为当世千万僧人领袖,无论在庙堂还是朝野都有着极其恐怖的影响力,只是近些年来隐而不发,稍显低调。
顾濯说道:“我不喜欢和尚。”
王祭闻言微怔,好奇说道:“那你喜欢尼姑?”
“一回事,都不喜欢。”
顾濯有些累,随意抛开手中且慢,就在尸体和断头旁坐了下来。
阳光倾洒在他的身上,也许是因为高度的缘故,生不出太多的暖意。
他闭上眼睛,让王祭神魂所化的虚影消失在世界当中,真正孤身一人。
时间缓慢流逝。
忘了何时,迟阳夏的尸体被风吹倒在地,引起砰的一声响,多少有些吓人。
顾濯却是毫无反应。
他的腰背微躬,束起的头发悄然垂落在肩膀的一侧,掩住半边的脸,呼吸声已经变得均匀了起来,很明显是已经入睡。
事实上,他是真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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