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这句话里带着的自嘲意味,谈话的氛围终于变得轻松了些,不再像之前那般沉重了。
房间一片漆黑。
一道叹息声响起。
那是裴今歌的愁绪。
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举杯饮尽,感受着茶冷后变得更为浓郁的苦涩滋味,说道:“我发现我自从遇到你以后就没再清闲过几天。”
顾濯偏过头,望向被窗纸淡薄了的月色与灯火,感慨说道:“若是可以,我又何尝不想过些安静日子呢?”
裴今歌毫不客气讥讽道:“我可看不出你有半点想要过安分日子的样子。”
顾濯回忆片刻,发现这句话还真不好反驳,于是干脆装作听不到,很是生硬地换了一个话头,给出了那份诚意。
“陆明诚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道主在云梦泽里留下的不是晨昏钟。”
裴今歌闻言,心想事情果真如此。
道主传承现世那天,她就隐约察觉到事情有不妥的地方,因为当时陆明诚的表现便已让她为之不解。
当那座破道观里只有一具尸体的真相被揭露出来后,她没有从老人的眼中看到半点茫然错愕以及难以置信,相反,其中隐隐还带着几分得偿所愿的平静。
这不可能是机关算尽后一无所得的样子。
一念及此,她望向顾濯的眼睛,说道:“这是陆明诚亲口告诉你的?”
顾濯嗯了一声。
听到这句话,裴今歌更加相信自己的推断了。
如今她已知晓陆明诚是道主的道童,自道主手中得了元始道典的传承,而百年之后这位昔日的道童在将死之时,面对着身为道主的隔世传人顾濯,心中那些理性被感性战胜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情……
想来这就是顾濯为什么能取得天命教的原因。
“人之将死,其言也多。”
裴今歌看着顾濯说道:“陆明诚连天命教都愿意给你,那你理所当然能从他这里得知更多的秘密。”
话至此处,她似是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句话:“所以我现在很奇怪你为什么不知道那只鬼是谁,按道理来说,陆明诚就算不做托孤之类的事情,至少也该把那只鬼留给你用才对吧?”
顾濯想着那场未曾消散在记忆中的秋雨,神情变得有些复杂,说道:“这句话的确有些道理。”
裴今歌说道:“但是?”
顾濯敛去思绪,漠然说道:“那人之所以把我是谁这件事告诉陆明诚,为的是让他死在云梦泽。”
裴今歌不假思索问道:“既然你意识到了这一点,当时为何不直接问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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