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腔调微柔得似带着轻叹道:“如此,那便先去拜见父亲罢。”
天寻颔首:“是。”
红漆牌匾之下阒寂无音。
季家主眉宇暗含威仪,并未看端坐下方的清隽青年,而是用茶盖拂过茶沫,漫不经心地浅呷一口,俄而重重地搁在茶案上。
他厉声厉色淡声呵斥:“时奴,你可知错。”
季则尘温慈的脸似有浅笑,不解地歪头乜上方横眉冷对的季家主,斯文地反问:“何错?”
观他竟还如此嘴硬,季家主怒从心生,长袖一挥,茶案上的玉盏霎时拂至地面。
上好天青色四分五裂,温烫的茶水飞溅在他的衣摆上,洇出一团黑渍。
季则尘回来不久,甚至还未曾回澜园换身衣袍,便被季家主唤至前厅。
衣袍虽本就满是脏污,但那些还能能忍,茶水洇出的水渍痕让他昳丽的眉眼,蒙上一层冷淡的灰雾。
沾上的茶渍脏得他浑身难以忍受,清淡的眼眸微微涣散,而搭在扶手上的手指不经意勾住腕上垂下的红线。
他不喜被人弄脏。
季家主睥睨底下沅茞澧兰的玉兰青年,丝毫没有面对嫡子的仁慈,发出古怪地反问:“你竟还问我何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