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男人转身出去,心中轻哧一声。护士来了之后他倒真没有什么别的动作了,只是站在那静静地看,看护士换药包扎,看她衣服下白腻的皮肤,看她脸上岿然不动的神色。江从芝觉得比起段寻来,黄熙更像一头狼,段寻只得其形不得其神,黄熙长得虽斯文,但那眼神就像森林里冒出来的饿狼,在你看不到的黑夜里徘徊,是眼中能冒绿光的那种。江从芝用余光看着他,一面这么想着。
重新换药包扎好之后护士又嘱咐两句便下去了。黄熙很自然地坐在了离她最近的椅子上,还向前挪了挪座位,开口说道:“说说吧,今天怎么回事?”
江从芝心道果然要问她这些,抬眼看了看他说道:“黄督察长不是都查清楚了吗?”
黄熙不知道江从芝早就醒来听到了他和段寻的谈话,还以为是段寻刚刚一五一十告诉了她,心中暗骂段寻添乱,一边道:“这次单说码头伤人之事便已经够大了,租界的董事都惊动了。不管我查到了什么,江小姐的供词还是不能缺的,要是缺了…”黄熙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和笔继续道,“江小姐怕是免不了还要在警署里多呆几天。”
好得很,看他那要掀她小衣的模样还以为多少会怜香惜玉一些,感情就只是想看个究竟?江从芝默默白他一眼,段寻那边她尚且可以怼他,黄熙这可行不通,毕竟说白了她可不想拖着这身子去捕房呆。江从芝想了想便将伯曼让她今日上午十点去码头的事情和他讲了一遍,倒是没什么隐瞒。
“你说伯曼来找你的晚上你还接着客人,”黄熙扶了扶眼镜,幽幽看着她道,“他为什么会当着别人的面来找你而不是约你出去?又或者是给你递条子?”
“他的心思我一向是猜不透的,这种问题我哪知道?”江从芝知道他明明和段寻通过气,却还在这里问这些,语气里不禁带着不耐,“那晚就是段少爷在我旁边睡着,兴许是看他喝多了酒不省人事,再加上我之前给伯曼送过信,才找来的。”
“送信?什么信?”黄熙眼睛眯了眯。
“他许久不来我这,我当然要送信去问问了。”江从芝看着他在纸上把她每一句话都记下来不禁有一点无语。
“什么时候送的信?送的哪里?见到他人了?”
“哪见得到人?时间记不得了,大概两周前吧。就送到他家外面的信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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