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音手下干了十多年的活计,是春满阁最厉害的狎司了。江从芝对他也很是满意,不仅因为他功夫好,最重要的是他长相平平,不容易引人注目的刀有时候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孙甫春倒并不像其他狎司一样要在门口站着,听了两人的吩咐在一楼远远守着。再说了,堂子里的倌人在床上的模样,看多了也就是那么回事,索然无味。
包厢并不大,一个长方桌六把椅子。唐俊生一向不在吃喝玩乐上节俭,菜满满摆了一桌子。松鼠鳜鱼,黄焖着甲,蟹粉豆腐,酱方,雪花蟹斗,八宝鸭…尽是经典的苏菜。
江从芝一边给他布菜一边笑着说:“我是憋坏了,可不是饿坏了,怎点这么多?”
“先喂饱你上面的嘴儿,一会儿才有力气喂饱你下面的嘴儿。”唐俊生刮刮她的鼻头,嘴角斜着向一边微勾,促狭的笑意止不住地从眼角泄出来。
江从芝脸红红的,嗔他一眼,拿起勺子给他舀了一勺蟹粉豆腐。唐俊生笑着握住她的手,将那豆腐放回她碗中:“又不是出局,没那布菜的规矩。”
江从芝靠着他温热的肩,看着他一上一下的喉结,心里满足极了,指了指松鼠鳜鱼说:“那我还要这个。”
唐俊生瞟她一眼,笑骂道:“倒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是不是还要喂给你吃?”
江从芝听了乖巧的张开嘴,笑眯眯地等他投喂。男子为女子布菜本就少见,这喂食之事更是十分暧昧,可他却不介意,不仅喂了她鱼,还挑了两块不带骨头的鸭子递到她嘴边。
两人还没卿卿我我多久,就被孙甫春“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孙甫春也不想这时候去打扰人家,可让他逮住了一个偷听的小尾巴。
两人菜还未动多少,这时正惊异地看着孙甫春。孙甫春把手边的人往前一送:“这个人刚刚一直在偷听。”
那被抓住的瘦弱男子抖如筛糠,唐俊生觉得有几分眼熟,不禁皱了皱眉头:“谁让你来的?”
那人支吾半天不肯说话,看看江从芝又瞅瞅江从芝,又埋下头去。
江从芝往唐俊生身边靠了靠,问孙甫春:“搜身了吗?”
孙甫春立马上前把人摸了个遍,空着手说:“啥也没有。”
唐俊生目光冷了冷:“不说就送警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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