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准时进谢园大门,像是掐着表,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秦佳苒梳妆打扮完毕,坐在温暖的花厅里等着。
外面一声喇叭滴了下。
她惊喜,连忙拿起包往门口走去,只是很久没穿高跟鞋,乍然穿上有些许不习惯,步调踩得慢。
车内暖气开太猛,谢琮月有些闷,于是从车里出来,靠着车身燃了一支烟。
才六点,天色已经昏沉,天空呈现出一种黯淡的灰蓝,风吹过来,把庭院里的梧桐吹得瑟瑟作响。
天气预报说,后天会下雪。
不过一分钟,红酸枝木的古董门被推开,门框雕着四合如意的纹样,门上的窗芯拿了玉石镶嵌,刻着兰草,一切都庄重而典雅,秦佳苒走出来,浓郁而鲜亮的身影像在萧瑟的世界里撕开一道口子。
她穿了一件红色的羊绒软呢裙摆式大衣,极复古俏丽的款式,剪裁流畅考究,腰部收拢,裙摆刚好在脚踝上三寸,因为怕冷,戴着一幅黑色羊皮手套和一顶黑色羊毛材质的马术帽,一张脸陷落在阴翳里,格外小,只能看见那一抹红色的唇,和耳垂上一对晶莹圆润的珍珠耳环。
谢琮月咬着烟,安静站着,任由烟雾漫出来,看着她走过来,宛如古堡里偷跑出来要和情人幽会的贵族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