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轮椅。
叶正仪比我先到宅邸,我与他并不是一起来的。
等到进入厅堂,我找了个角落里观察。
待长辈们陆续入座,放眼望去,曾经的面孔已不再,他们或多或少病重、去世了。
最先到的是打扮朴素的幺爹,他喝茶只喝百钱以下的,往日非常“守规矩”,谁人见他皆是颇有赞赏,说幺爹宵肝忧勤,澹泊寡欲,为操持这个家属实辛苦。
而幺爹做事就两个准则。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幺爹绝对不多做一点事,层层往下推去,错也不在自己,等家里追究责任,就说仆从办事不力。
无过则是有功。
他擅长和稀泥,让家里人都有面子,也就是皆大欢喜,要去找幺爹致命的问题,难上加难。
他右手边是我爹,长相儒雅俊秀的男子,风度翩翩,完全看不出信奉邪教。
我爹不仅信奉邪教,曾经还道:“箱子装两百捆钱,看不起谁?”
我爹表示,两百捆钱跟打发叫花子没什么区别,除非是一箱金条,他才会高看一眼。
毕竟他走到这个位置,属实看不上两百捆钱,跟他相同地位的亲戚也如此认为。
他们两日就能拿到两百捆,还都是手底下喽啰似的商人送的,属实没新意。
大搞卖官卖爵、牵线搭桥的事情,也是我爹擅长的。
我爹对面是个卷头发的女子,我需要喊她姑姑。
落座之后,几个人开始商谈。
首先是我爹,他一开口,就是石破天惊的大事。
我爹长得白净,在亲戚们面前,倒是言之凿凿,一派正人君子的作风,把清正高洁刻脑门上了。
“怎么能说那人在击鼓鸣冤!分明是诽谤我侄儿!下面的人办事不力,竟把脏水泼到我们家里!”我爹颠倒黑白有一套,说得义正言辞,嗓门要把厅堂震碎了,仿佛他才要去击鼓鸣冤,“等我忙完手上的事情,定要他们造谣诽谤的人,吃不了兜着走!”
堂哥的罪名板上钉钉,受害者的家属带着断手去击鼓鸣冤,几番遭受阻拦、打击、胁迫、威逼利诱,面对铁证如山,也只有我爹敢这样断案了。
幺爹闻言,只是笑道:“瘟疫之后,我知你们操持不易,多多少少,有人处理家族事物出现问题,再怎么说,也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过去就过去,只看亏空怎么填。”
我一听幺爹和自己亲爹的态度,就感觉大事不妙。
司记忐忑不安地说:“老爷……那城主府告示如何书写?瘟疫之后,需重新贴告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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