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见那道鸦青色身影已经蹲在最后一辆车边上了。
车夫被她按着肩膀,吓得一动不敢动。
这时,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拨开了车帘。
“……”
万籁俱寂中,一个人缓缓从车里钻了出来。
那是一个年轻男子,眉目如画,眼角微红,带着若有似无的欲气,神色却倦然,这大雪纷飞中,只着一身单衣,衣袂飘扬若流风回雪。
这个人漂亮得不像活物,像是从画里走出来一样,跟那个瓷娃娃一样的女孩有种莫名相似的气质。
骆镖头先是一愣,心下顿时了然:原来这魔女是他招来的。
且说七日前,金虎镖局运送镖车北上洪城,途中也是像今日这般,被人拦了下来,要求搭个顺风车。
骆镖头先是被美色迷了下眼,但很快想起自己的职责,坚定的摇了摇头,拒绝了。
……然后就被人打下了马。
整个车队中无人是他一招之敌,为求自保,骆镖头能屈能伸,立马腾出了最大最舒服的那辆马车供此人歇息——毕竟像这样的武林高手,想来也看不上自己镖行运的这点银子。
白衣公站在橫轼上,闷咳两声,轻声问:“药带了吗?”
女孩从腰际摘下一个酒壶扔上去,他接过,很干脆的一口闷了,苍白的脸色浮现了几分血气。
旋即,两人下了马车,同样是看不清的动作,骆镖头反应过来时,那一黑一白的身影已经小得快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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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回血衣门了?”
“嗯。”
大雪中,洪城的轮廓已在天际浮现,卞柔瞥了薛凉月一眼,忽然想起了什么,面无表情地提醒道,“那药吃了会死人,你知不知道?”
薛凉月声音轻飘飘的:“跟你有关系吗?”
卞柔沉默两秒,道:“我是你姐姐。”
“啊,你不说我都忘了。”薛凉月微微挑起一边的眉毛,笑了笑,“我想起来我娘是谁了。”
卞柔眯了眯眼,微微摇头:“你不用用这种方式试探我,我不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