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时仍说晓得。
这回虞之侃噎住好一会儿,才说:“我会寻个旁支未开蒙的哥儿,伶俐些的,放在膝下养。向来你在商贸经营上不思进取,被人取代家主之位,也无甚可惜。你要晓得。”
堂中人终于有些动静,虞兰时抬起一双清凌凌的眼,道:“早些年我便这般劝过父亲母亲,竟还没开始着手去做吗?”
“你——”
虞之侃想骂人,发现没什么可骂,于是砸碎个茶盏了事。
虞兰时波澜不惊地听着茶盏碎,瓷片溅在袖上,他温声道:“父亲母亲春秋鼎盛,未开蒙的哥儿好教养亲近,机灵聪颖在其次,要性子温和良善些的才是。有父亲主理,各管事协旁,过些年岁让他慢慢踩进账房学着拨珠算,循循善诱,差不到哪里去。一个虞兰时已够荒唐,祖先在天有灵,必不会再出第二个,父亲敬请放心。”
几番话说下来,虞之侃彻底歇了心思,无奈道:“少来安慰我,你倒是想得挺周全。什么时候起的念头,又想了多久了?”
虞兰时默然片刻,说:“十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