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王好生神武,一己之力抓住刺客,适时其他人谁也没反应过来。我在入华台宫前已听说她的威名,可后来也有人说她恃权行事嚣张,今天亲见,才知不可谁的话都听……”
卢洗一说起便止不住,听得人烦躁。怎生忘了,这人也曾说过相似的话,口口声声说要成为定栾王麾下幕僚,说是毕生夙愿。
果不其然,卢洗再次问起:“如何才能去到定栾王麾下?”
“痴心妄想。”
有人替虞兰时答了,循声看去,是蔺知方正从旁边走过来。
同为新科三甲,他二人进了翰林院做编修,蔺知方却是进了实打实干实事的六部之一,近来手头又连着接下几桩旧案。其他人视为烫手山芋的旧案,蔺知方接得干脆,为翻查线索四处奔走,不认死理,听说为此还开罪了几位朝中官员。
卢洗是和蔺知方一道从陈州来的,入朝后虽少些往来,仍颇有些微末之时的情谊。痴心妄想四字一砸下来,耿直如卢洗,也有些小小的不快,待走到人少处,便问蔺知方是什么意思。
蔺知方很是坦诚,直言:“莫说日前刑部结党营私一罪已在朝中激起不少波澜,时至今日仍有人被拉下水,脱不开干系。便问问你身边这个人,祭文一事令他大出风头,不少人称定栾王又收下一条走狗,明里暗里给他使绊子,是何滋味?”
卢洗摇头:“祭文一事不过是翰林大学士布下的任务,兰时兄于结党一道并无心思,知方兄不要听信他人流言,胡乱编排。”
虞兰时找了片屋檐躲雨,掸一掸袖上水珠,心想也不全是流言。
蔺知方冷哼一声:“他如何自证?”
卢洗道:“莫须有之事,何必自证?”
两厢对峙。
蔺知方蓦地抬手一指置身事外的虞兰时,目光淬冰,道:“我问你,你当真无半点攀附之心吗?”
虞兰时点头:“有。”
这回答实在太过出人意料,不仅蔺知方,连卢洗都吃惊得愣住了。
蔺知方说果然如此,冷笑着:“厮人狼子野心,怎么到现在反而不藏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慕强亦是。我何必藏?”
卢洗缓过神来,连连点头:“有道理!定栾王何许人也,合该有许多人仰慕钦佩,就论翰林中,十人里也有七八个。只是兰时兄平日里十分清心寡欲,竟不知也藏了与我一样的心思,半个字也不露,真是见外!”
蔺知方真恨卢洗死撬不开的榆木脑袋,咬牙道:“他已然是借门路与定栾王结上关系,朋党干系重大,你还有心思谈笑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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