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转向,小淮木着张脸,只抓住了一点,“他连无辜百姓都抓,还要什么名声?”
长箭破空扎进靶心,透背而出。今安将仍在颤弦的黑弓搁在小淮手中,顺手揉了揉他的小辫子,解他疑惑,“坊间流言三人成虎,真假难辨,此时抓人是肃清流言为官正名,是冠名堂皇,是正义之事,左不过得了个滥抓无辜的诨号。但若是真让流言传成势头,假也变真,把他的野心坐实,到时不必朝廷问罪,罗仁典也能以查清为由将他扣押。就算能避过此劫,闵阿政绩留下不忠不义的黑点,上位之时怎能服众?孰轻孰重,闵阿明白得很,所以他反守为攻。”
小淮晕头转向,抱着弓坐下:“真是弯弯绕绕得很。”
燕故一轻嗤:“让你总是跟卫莽那老糊涂呆一起,看罢,老糊涂养出个小糊涂。”话落就被人狠狠推攘一下,手上碗倾汤倒,洒了一地,险险把炭炉浇灭。
最后是今安揪住小淮的辫子让他冷静下来。
“所以闵阿此举只会加重罗仁典疑心,内忧外患,但看他如何周全。罗、闵两边远臣权重太轻,不值去探。近臣又颇多独善其身之辈,无人肯做出头鸟。罗孜一事险些成了无用功,令我只能去雇人传播。”燕故一无奈拿了湿帕,去拭衣袖脏污,“能有现在这等局面,其实也不算浪费了我白花花的银子……今天到底是煲的什么汤,这么难擦。”
小淮幸灾乐祸在旁边笑。
这时,阿沅疾步走入亭中,向今安附耳来报。
“王爷,六殿下已到城外。”
这一日,裘安来客。
枝头梅蕊,粉白两色。付书玉坐在窗前翻书,听到了外头由远及近的鸣锣声,惊起雀鸟,离檐而去。
笙儿捧药进来,“听说是远道而来的客人,贵不可言,侯爷亲自出城去迎。”
白瓷碗装着稠黑药汁,被搁去床前案台。床上躺着个面若敷白的男子,眉间笼罩的病气杀去以往所有浪荡之色,颓靡不堪。
摆了靠枕让他半坐起,付书玉端碗舀起一勺浓药,吹开热气,递去他唇边。
罗孜滚喉咽下,身上暖意熏得他眼角发红,“我从未见过我母亲,常听舅舅说她是个很温柔的人,我小时生病常幻想若是她还在,必不会放我一人喝这些苦药,躺这冷寝。虽然许久没有想过了,但她……应该就是像你这般。”
面前女子低颈一笑,鬓边的白玉兰钗镀着窗外薄日,于她杏色衣衫、玉色肤上流转光华。她温声道:“小女子险些流离失所,幸得罗公子庇护,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不过是在汤药上费些心思,算不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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