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凶吗?”
他换了柔软的寝衣,长发披散,刚刚沐浴过,一双眼睛蒸得湿漉漉的,让人看着就心软。
“这……”德全不忍心骗他,道,“蔺太傅是出了名的严苛,太子殿下聪慧过人,太傅对他赞誉有加。但时不时的,也会对他有所训斥。”
燕朝到了睿德帝这一代,尚文轻武已成大势。近些年边境不宁,武将地位稍有所提升,但即便是军功显赫无比的云氏,在民间有些刻薄文人的嘴里,也只能堪堪得一句“粗野莽夫”。
极度尚文的结果就是,无论是民间还是世家乃至皇家,都极为重视后辈的教育。
尤其是皇家。
李昭漪缩了缩脖子:“为什么呀?”
“这缘由可就多了。”德全想了想,“再怎么说,太子殿下那个时候也是孩子,总有孩子心性,不过十六七的时候,殿下就开始上朝参政了,那之后,就没再听说有什么训斥之语了。”
“先前么。”他想了想,咳嗽了一声,“主要还是世子。”
李昭漪一愣。
“便是现在的平南王了。”德全笑道,他耐心地跟李昭漪解释,“先前奴才说了,云家也是出过贵妃的,跟皇室关系很亲厚。王爷是嫡长子,太后娘娘特别喜欢他,经常让他入宫,到了年纪,就让他做了殿下的伴读。殿下性情温和,且极为自律,偶有的几次被太傅训斥,便是因着世子撺掇,偷溜出宫。”
*
李昭漪并不知道德全和云殷强调了他紧张的事。他昨日确实睡得晚,但主要的原因,还是听德全讲东宫的旧事。讲着讲着,重心就变成了云殷。
德全嘴里的云殷和现在很是不一样。
他会带着当朝太子逃课,会为了李昭钰跟蔺平叫板,德全说,李昭钰自小便失了母亲,他把云殷当哥哥,云殷也很护着他,甚至比亲弟弟尤甚。
李昭漪道:“他有弟弟?”
“有哇。”德全道,“云府二少爷今年和陛下应当差不多年纪。”
他顿了顿:“只是王爷少时极少回府,倒是宫中住得居多,大约是老平南王过于严厉。若要论起亲厚,那还得是和太子殿下。”
有些事不好说,他道得隐晦。
例如云府错综复杂的旧事,例如年少李昭钰身为太子却被忽视的孤寂。
李昭漪也没听出来。
他只是道:“挺好的。”
虽说皆是幼时丧母。但两人性情相投,互相作伴,孤单也会少上许多。
只是世事无常,这样的缘分如此短暂。
他若是云殷,应当也会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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