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对武将的蔑视,而是朱以海作为统治者,实实在在对武将的提防。
甲申之后的万民哀嚎,东虏人是罪魁祸首,那些投清的明军将士就是执行的刀。
远的不说,近的金厦二岛,坐大的勋将早就对藩主郑延平阳奉阴违起来。
失去文官束缚的武将,本就是规则的践踏者。
张煌言沉默许久:“大概太子也见过祸国的马士英丁魁楚之流吧。”
“如宋太祖释兵权,除五代兵变,太子起用武将藩镇,也是想改旧明诸弊。”
朱以海侧耳听到屋内不停的咳嗽声:“但宋太祖犹有五代习气,唐太宗有北朝贵胄之气,汉高祖有先秦任侠之气,观闻太子,并不像我大明藩王子嗣。”
朱以海中间语气稍顿,没有说高皇帝承继有蒙元的暴戾之气。
“陈上川林英都说太子通读经书,有仁君之范,一个人怎么一两年就变化如此之大。”
朱以海也知道张煌言不敢妄议太子,随即自问自答:“生死之间有此变化,何以皇上和本王依旧碌碌无为。”
过了片刻,朱以海好奇道:“玄著,真能奇袭天津,收复京城?”
他也在浙东抗过几年清的,明白就算靠海路,能突击南直隶和江浙,对早有防备的南都也无从下手。
张煌言沉吟几息,犹疑道:“依照刘侍郎的方略,眼下金厦短时间内无法出重兵收复粤东,太子就会遣精锐奇袭两都,以让西南清军回援。”
“前年南都失利,伪清在江浙迁界移海,布设重防,反倒是京师的伪清精锐,去年在金厦折损不少,今年又出兵南下云滇。”
张煌言见到鲁王满眼期待望着他,微微颔首:“只要奇袭至天津,京师有一定几率能收复,不过只要晋鲁清军回援,太子就必须放弃。”
朱以海兴奋拢手:“何必急于一时,玄著你四入长江,都不得入南都,即便太子难入京师,和郑延平祭拜孝陵一样,祭拜天寿山诸陵,也是天下大震。”
只要破天津,威胁京师就够了。
文官们也不蠢,一两万兵马就想彻底收复京师,平定天下。
天津一破,就意味着北直隶和南直隶一样,任由明军随意出入,不谈祭拜天寿山诸陵的政治意义,威胁敌人大本营的军事意义也非同小可。
代清如果不能堵住北海,就要考虑是否放弃北直隶,直接回盛京老家。
如果在京师附近布置二十万精锐防守,西南东南二隅的明军就可以尝试收复南方各省。
两人说话间,惩戒完儿子的郑延平也来到了府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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